“但是...”

"先用飯。你肚子不餓嗎？其他事晚點再說。"司祈昭站起身來掌了燈。

這麼一說，顔落确實有些餓了，一整天沒吃東西是有些難受。

“好。”

司祈昭走過來，想要幫她穿鞋。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她又不是不能自理...

“那我去外間讓蘭翼傳菜，等你。”

“好。”

顔落穿好外衣，又系好披風，整理了下頭發才出去，桌上已經擺滿了菜。

“多吃點。”司祈昭給她夾了一筷子菜。

顔落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湯，又忍不住看他。

“有話想說？”司祈昭停下筷子。

“我是想問，冷衣真的輸了？”

“也不算吧。她本以為我重傷，想要将魔界一網打盡，但這麼多天都未能攻下一星半點，反而還折損了一部分兵力，故而已有鳴金收兵之舉了，她也知曉，再這麼耗下去，對她不利。”

“那她定會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無妨，來來去去她也就隻那些手段。”

顔落看他提起冷衣一臉冷漠的樣子，便不再多說了。

“司月，你答應我一件事。”

“嗯？”

“以後别再放心頭血給我了。”

司祈昭未回話，顔落扯扯他的袖子。

“明日我去問蓮薊，他上次同我說有些眉目了。”

“真的？”顔落歪頭看他。

“嗯。”

顔落的心情突然很好，她想起今天沒有做完的事，提議道：“司月，後日是冬至，明日我想去街上采買。”

“冬至？”

“人間的節日，要吃餃子的。”

“你想去便去。”

“好，今日芝芝還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呢！我包的餃子可漂亮了，你一定要嘗嘗。”顔落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突然想起什麼，“要不明日你和我一起去？你是不是從來沒有逛過這朔炎城啊？”

司祈昭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我就不去了，你和你朋友去就好。”

“哎呀，你去嘛！街上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都沒有看過。我叫上芝芝，再帶上蘭翼鳴彥，去嘛去嘛！”

顔落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司祈昭似是極不情願地應了一聲。

“你答應咯！明天見！”顔落站起來将司祈昭攆了出去。

“你...”司祈昭看着緊閉的門，欲言又止。

顔落在他走後，想着明日應是一場非常正式的約會，便挑起了衣裳首飾，但她選來選去，總覺得不夠好。算了，明日讓芝芝幫她參考一下。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芝芝的拍門聲吵醒的。

“顔落你醒了嗎？君上已經等你好久了。”

糟糕，都怪昨日睡了一天，晚上毫無睡意，又想着今日約會的事，好晚才睡着，結果起遲了。

“來了來了，等一下。”顔落趕緊打開門把芝芝拉了進來，又探頭對門口的蘭翼說道，“等我一會兒！”

“君上說了，姑娘莫急。”

“好，我知道了。”顔落“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她将芝芝拉到床邊：“你瞧瞧，我今日穿哪件衣裳合适一些？還有頭發和妝容。”

“這件。”芝芝指着一件月白色的裙子，一臉神秘地開口，“方才我問過蘭翼大人，君上今日的衣袍是晴山藍。”

晴山？還從未見過他穿這種淡雅的顔色。

“那你幫我梳個合适的發髻，我不會弄。”顔落攤攤手。

芝芝拿過梳子：“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顔落隻見她手指快速翻飛，不消多時，便弄好了。

“我想想，配些什麼首飾好。”芝芝在妝奁裡挑挑揀揀。

其實這盒首飾都是先前司祈昭送的，她自己平日也不怎麼會打扮，所以也沒怎麼去買。

“這個好！還有這個這個…”芝芝一陣搗鼓，顔落感覺自己的脖子都重了許多，她委婉地暗示，“會不會太隆重了些？”

“不會，顔落你平日就是太素淨了，你看那些世家貴女哪個不是滿頭珠翠，環佩叮當的，就你一天到晚插個簪子，戴兩朵頭花完事。”

“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隻是沒你技術好而已...”顔落小聲嘀咕。

“等我把你打扮得跟神女一樣，一會兒君上肯定為你傾倒！”

顔落：……

約莫過了一刻鐘，芝芝将口脂紙收回：“好了。”

顔落小心翼翼地站起來，生怕頭上的簪子那些掉下來，她看了眼鏡子，驚歎不已：果然不管什麼時代，美妝博主都是存在的。

“你不必這麼小心，不會掉的，就如平時一般，放心好了。”

“好。”

“顔落你可真是漂亮，女孩子就要多多打扮，自己心情也好。”

顔落不好意思地笑笑：“芝芝你也好看，你的手可真巧。”

“嘿嘿，你要是想學，我有空教你。眼下時候不早了，咱們快些出門吧。”

“好。”顔落點頭，芝芝挽着她出了門。

蘭翼看到她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顔姑娘，你今日…”

“有何不妥嗎？”

“沒有沒有...”蘭翼連連否認，“君上已在門外等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