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路蓁蓁真的獨身一人來空桑了?聽起來還與此地頗有淵源。
玊羽眼中浮現一絲期待:“我是蓁蓁的師兄,這兩位是我的朋友,我們都是她熟識之人。”
“三位一妖一仙一魔,竟與我空桑少王女是好友。”
“少王女?”玊羽忍不住提高了聲量。
顔落悄悄與司祈昭對視了一眼。
“是,王女二十年前出走便未曾歸來,前兩日我們見到少王女才知王女當年與朝雲宗宗主成了親,後病殁。”白衣人簡明扼要地講了一下事件經過。
“你們如何确定她是空桑少王女的?”顔落試探問道。
白衣人掃了她一眼:“自是少王女身上的溯留鏡,那是王女出走之時佩戴于身的,不可能出現在他人手中。”
溯留鏡是空桑的?之前不是說是路淩尋到的嗎?難道是為了遮掩路蓁蓁的空桑血脈?
顔落點點頭,作恍然大悟狀:“原是如此。那請問閣下我們可以見見蓁蓁嗎?”先進去要緊。
白衣人倒是沒再拒絕,隻是叮囑道:“我先帶各位去見空桑王,煩請到了住處勿要亂走,空桑陣法頗多,以免傷到各位。”
“好,有勞。”
顔落他們跟在白衣人身後,向前走去。行了約莫一炷香時間,他們被帶到一座水晶宮。
王座上有一白發老者。他雖看起來蒼老,但精神矍铄。
“王上,這幾位便是少王女的好友。”
老者揮手,那白衣人便出去了。
“幾位可是為了尋蓁蓁而來?”
玊羽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見過空桑王,我們确是為了尋師妹而來。”
“既是好友,那便在空桑多留些時日,三日後是王女接任儀式,儀式過後,本王再問問蓁蓁是否願意跟你們走。”
空桑王似是不願再多說,叫了個人進來帶他們出去。
“敢問空桑王,我們能否去見蓁蓁?”玊羽轉過身問道。
“蓁蓁這兩日忙得很,約莫沒有功夫見你們,等儀式完自是有閑暇。”
顔落看着王座上的老頭,面上雖無任何不快,但她總覺得這人生氣了。
“好,多謝空桑王。”
三人出去後,又被帶到一個極大的院落。
“諸位便在此間歇息,有任何需要喊一聲便是。”帶他們來的那人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院中屋子很多,每間屋子檐下都挂着一盞精緻小巧的金色燈籠,燈籠閃着微弱的亮光,白日看不大出來。
“你們說...”顔落剛開口就被司祈昭打斷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顔落手心寫了兩個字:有人。
顔落心裡一驚,哪來的人?
卻見司祈昭走到離得最近的一間屋子屋檐下,将燈籠拿下來吹滅了。
“好,進屋說。”
三人坐在桌前,神色都不怎麼愉快。
“空桑王不相信我們,方才見他之時就覺得他對我們有敵意。”顔落拿着桌上的杯子倒了三杯茶,先遞了一杯給玊羽。
“謝謝。”玊羽接過,“空桑曆來不與外面打交道,對我們防備是應當的。”
司祈昭看着他手中的茶,臉色不虞地搶了過來:“自己倒。”
顔落見狀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他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反倒自顧自喝起了茶。
“給你。”顔落隻得将茶壺放到玊羽手邊,向他投去抱歉的眼神。
“無妨。”
“他對我們是不是太大敵意了?連路姑娘都不讓我們見。你們說三日後她能跟我們走嗎?還有雪青晶....”眼下也不知怎麼開口說此事。
“先不急。”司祈昭喝了口茶,“等見到路蓁蓁自然一切明了了,這裡陣法眼線衆多,還是莫要輕舉妄動的好。”
“魔君此言有理。”畢竟是在别人的地盤上,他們勢單力薄,還是不要惹怒對方。
于是三人硬生生在屋中待了三日。
第四日一早,院外響起問詢聲,是來請他們出去的。
三人對視一陣,自房中而出,随後被帶到了山頂一處開闊的空地上。
場地正中有一花壇,壇中有許多水晶似的花,中間挂着一面特殊的金色旗幟,上書“空桑”二字。自上而下望去,兩側台階站滿了白衣之人。
不消多時,空靈清澈的箜篌聲響起,台階底走上來兩人,是空桑王和許久不見的路蓁蓁。
路蓁蓁一襲白色流雲銀紋衣裙,頭上戴着由那形似水晶的花制成的王冠,額間也畫着一朵白色的水晶花,看起來聖潔無暇。
相比起空桑滿目白色,顔落他們三個的衣着顯得格格不入。
空桑王臉上難得現出笑意,路蓁蓁挽着他走上階頂,面向衆人。看到顔落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少王女流落在外十八年,今終得歸,乃我空桑之幸。即日起,蓁蓁襲王女之位,由本王親自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