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變得半死不活。”
他想起來對方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時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人就是越可憐才越可笑不是嗎?
“他知道你們去的是食人者的狂歡宴嗎?”蝙蝠俠冷不丁地問到。
“誰?”
“德拉文。”
蝙蝠俠沒再稱呼對方為小阿特金森。
加裡嘴角淡然的笑意微微消失了一瞬,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蝙蝠俠的問題,隻是陷入回憶般的沉思了一瞬間,然後才回答道:
“當然。”
“你在猶豫什麼?”羅賓對這個天降兄弟有些不爽,自然不滿意對方藏着掖着的态度,“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羅賓的刀在審訊室的燈光下反射出冷色的鋒芒,加裡咽了咽口水,沒有再玩其他小把戲。
…
“我吃人的伊始,從他的胰髒開始。”
這是一個簡單又複雜的故事。
大都會孤兒院的德拉文在十一歲時被剛失業又酗酒的範倫丁·阿特金森帶回家,試圖多領一筆錢來供自己使用的緩兵之計。隻不過道路越開越歪,他在搬到哥譚的第二年不知為何開始把盤中餐的目光投向人類,第一個被開刀的家夥自然就是距離他最近的養子。
當撒旦為你開啟罪惡的窗口,惡魔也将萬劫不複。
“其中更詳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加裡隻知道前因後果,中間更多的内容阿特金森才不會告訴他,“這已經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加裡發誓他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事情全部交代了!
隻是對面的蝙蝠俠和羅賓身上可怕的氣息依舊濃厚,他有點看呆了。坐在凳子上的男人下意識喃喃蠕動着嘴唇和牙齒,然後又快速地低下了頭。
…
想要吃掉他們。
這兩個家夥心髒的肉質肯定很緊實吧?
“你、說、什、麼?”
羅賓捏拳的骨頭摩擦聲清脆極了,比他行動更快一步的是蝙蝠俠,拳拳到肉又炸住血花而迸發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透過審訊室的縫隙鑽進門外的兩位獄警耳朵裡。
“啊,蝙蝠俠又開始暴力執法了?”其中一個獄警在慘叫聲腫點燃一支香煙,“雖然我覺得這些家夥确實沒什麼可憐的,但是他這種做法跟罪犯有什麼區别?”
“噓,你小點聲。”另一個獄警不知是贊同還是否認,總之喝止了對方,“管好你的嘴。”
“有什麼的,我們又沒犯罪。”煙在封閉的樓道内擴散不出去,“不過這樣也好,哥譚沒有死刑,打個半死起碼不用下次再抓了。”
話音未落的下一秒,踏踏的聲音在樓道裡響起,幾乎瞬間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啊,巡警服,似乎沒事——
不過他們的同事們裡有這麼高的人嗎?
二人的槍幾乎在下一瞬就舉起對準來者,“站那裡别動,報出你的警号!”
“4725。”對方順從地站在原地,配合的報出一段數字來,“請快點。”
“你請快點個屁啊?”基蘭鳥沒來,但毒舌仍在,“請快點讓對方發現你不是原裝貨嗎?”
柯蒂斯那個猖狂的家夥甚至抱着新做好的面具就去了,态度可謂十分猖狂,法外狂徒姿态十足。
“你報錯警号了嗎?”阿舍爾的臉色太過坦然,反而讓對方懷疑起其他來,“把你手裡的東西放下來,把你的工作證給我。”
“啊。”阿舍爾面無表情地說道,“沒有。”
“因為我不是本人啊。”
!
金長發的青年在下一瞬拉進與二人的距離,與兩個獄警一起飛出去的還有被他帶在頭上的帽子與遮蓋在面具上的黑布。
阿舍爾鄭重其事地拿起屬于【大嘴烏鴉】的面具,扣在一開始就準備好的面部粘合劑上,然後擡頭向監控後面的某人點了點。
于此同時,審訊室的大門大開,蝙蝠镖擦過金屬制的面具而過,釘在對面的牆上。
酷似瘟疫醫生的面具與潦草的長發糾纏在一起,巨大的黑色鳥嘴幾乎遮蓋了面具的全部,幹澀的白熾燈在頭頂上投射而下,在鳥喙的下側印出黑色陰影。
“大嘴烏鴉。”阿舍爾沒有做任務不留名的習慣,畢竟他還要靠這個來吸引顧客,“有人來雇我來取你的命。”
加裡似乎預料到了什麼,“是小阿特金森讓你來的嗎?”
他看着對方黑壓壓的烏鴉面具,想起來自己在食用那份胰髒時,站在房間裡回頭看自己的男孩。
赤腳站在地闆上的德拉文緊盯着自己舉起的叉子,觀看他們分食自己内髒時的歡愉。在風吹過窗簾的下一刻,一隻從窗戶裡飛進房間裡的烏鴉随風而登門入戶,最終站定在德拉文的肩膀上。
“他還活着?”加裡呢喃着。
與蝙蝠俠糾纏到難死難分的大嘴烏鴉一腳将礙事的小矮子踹了出去,終于騰出精力來應付對方的疑問。阿舍爾懷疑對方忘記了什麼,或者幹脆腦子直接壞掉了:
“小阿特金森是死是活,你不是最清楚嗎?”
幫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