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運動會結束之後,宿之好幾天都沒有來上學。
而據夏從雲所說,他從運動會當天就沒有找到宿之。
樊圖詢問了一些同學,大多數都是茫然地表示沒有見到過宿之,完全沉浸在運動會的熱鬧中了。
學校内部,宿舍樓和運動場的距離較遠,所以當時宿之和葉慕回往宿舍走的時候,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一個人,大部分學生和老師都在運動場上,或者是教學樓附近的備賽區。
以至于樊圖和夏從雲沒辦法根據問人的方式得知宿之的行動軌迹。
他們對于班主任說的請假表示懷疑,宿之前幾天都很正常,怎麼突然請了好幾天的假。
“你在宿舍有找到什麼嗎?”夏從雲對樊圖問道。
“沒有,宿舍裡面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迹。”樊圖搖了搖頭。
夏從雲困惑地說道:“……真的隻是生病請假嗎?”
兩人都懷疑宿之不是請假,而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卻均苦于沒有證據,幾次詢問班主任都是無功而返,照班主任的話來說,宿之請假的假條和醫院診斷證明很完善了,應該隻是單純的生病在家休養。
夏從雲内心感到越發煩躁,他總是有一種隐隐的不安感在心底發酵,他迫切地想知道宿之現在的情況,但卻又聯系不上宿之,班主任也不肯給他宿之家的地址。
和夏從雲差不多,樊圖也是有同樣的不安,尤其是他知道宿之一直收到示愛信之後,他沒有告訴夏從雲關于信的事,而是自己偷拿了被宿之收起來的信封,試圖借此幫宿之尋找線索。
在夏從雲和樊圖在門口互換消息的時候,一個人從他們旁邊擦肩而過,一陣淡雅的書墨香氣飄過。
是沈修遠進辦公室了,他還是衣裝筆挺的樣子,戴着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地和旁邊的學生說着話,學生和他說話時都是面帶赤誠的笑意。
兩人見其他人要進入辦公室,主動讓步騰出位置,以免攔到别人,在動作交錯之間,樊圖敏銳地感受到了一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在他警惕地擡眼時,便直直撞上沈修遠漫不經心地一瞥。
視線交錯的時間太短,等樊圖反應過來,沈修遠已經帶着其他學生走進來辦公室,他和往常一般被學生包圍着,不同于資曆更長的老教師,他顯然更與學生們交好,學生們興緻勃勃地和他聊起八卦,歡聲笑語的氛圍讓人難以融入。
頂着學生們孺慕的眼神,沈修遠的儀态自若,說話有分寸的同時,也不失幽默。
樊圖冰冷的眼神穿過人群,沈修遠注意到樊圖的視線,也隻是遙遙地朝他笑了一下,随即移開視線,專注于和面前學生的對話。
夏從雲順着樊圖的目光看去,意識到他在看沈修遠之後,忽然開口道,“你知道嗎?沈老師貌似要辭職了。”
當聽到這個聞所未聞的新消息,樊圖的瞳孔微微放大,轉頭看向夏從雲,“這是哪裡來的消息?”
“隔壁班老師說的,沈老師他貌似是要出國還是去大學當老師來着,據說已經和校長說好了,過段時間就走了。”夏從雲無奈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無意間聽到同學們的聊天。
說到這,夏從雲的目光也落在沈修遠身上,可能是出于直覺,他總感覺沈修遠這個老師一直在暗中關注宿之,這種感覺讓他對沈修遠的感官不太好。
如果沈修遠真的離開學校,夏從雲也會配合地在大家面前一起表演難舍難分的師生情深。
“怎麼了?他有什麼不對嗎?”
見樊圖還是在目不轉睛地看着沈修遠,夏從雲感到有些不解。
“沒什麼,可能是我多想了。”
樊圖轉移了視線,聲音平淡地回複夏從雲。
隻是沈修遠給他的感覺不太對,沈修遠實質上的行為都挺正常的,樊圖沒有因為自己的感覺就武斷地抓着沈修遠不放,畢竟對方也很快就不在這個學校裡面待了,多想無益。
等兩人回到教室的時候,視線掃過教室裡的座位旁,除了葉慕回那個長期不來的空位置,就隻有宿之的位置空無一人了。
其他同學這兩天也在關心宿之,隻是對話上總是停留在讨論宿之身體怎麼樣的話題上。
“……說起運動會,那天你們看到葉慕回了嗎?”
“啊!我看到了,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他來幹什麼?又沒有需要他的地方。”
“可能隻是來看看比賽吧。”
聽到這段對話,夏從雲來了興緻,他主動湊近問道:“他來了之後幹了什麼?真的是看比賽嗎?”
樊圖就站在夏從雲旁邊,也參與進了這場對話裡面。
四周的人面面相觑,一時間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因為沒人關注葉慕回的動向,基本注意力都在比賽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