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圖把那本日記翻來覆去的研究,也沒有從中提取出更确切的信息。
那日記完全是一個精神狀态接近于狂熱的人寫的,裡面零碎信息太多,夾雜着對宿之日常生活的窺視。
夏從雲不動聲色地掃過樊圖,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但是沒有說出口。
兩人的關系确實是一般,甚至隐隐有情敵的一層意味在其中,免不了相互的提防和戒備。
夏從雲也不覺得樊圖真的把他知道的都告訴自己了,大概率是有隐瞞的,兩人都有各自的心思。
看到夏從雲的笑,樊圖冷漠地轉移視線,他懶得看夏從雲的假笑,或者說,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夏從雲真心實意的笑過。
除了面對宿之的時候,夏從雲會露出燦爛的讓人感到反感的笑,這一點讓樊圖更加讨厭夏從雲。
巧的是,夏從雲也看不慣樊圖,在外人看來,樊圖是一個有個性的酷哥,在夏從雲眼裡,樊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裝貨。
最讓夏從雲不爽的事,樊圖喜歡宿之。
這點隻要用心觀察就可以看出來,更别說夏從雲是一個對情緒感知很敏銳的人,這也是他在社交上無往不利的原因之一。
樊圖這樣的人面對宿之的時候,顯而易見的羞澀和不知所措,這些都被夏從雲看在眼裡。
有時候,夏從雲在人群中心和朋友們交談的時候,無意間往宿之那邊的方向掃過一眼,就會看見宿之和樊圖在有說有笑。
宿之站在窗戶邊,外面的微風吹拂過他的身側,帶動着墨黑色的發絲輕輕晃動,清晨的陽光打在宿之白皙的肌膚上,他的眉眼舒緩。
在和樊圖交談的時候,薄唇輕啟,不知道他們聊到了什麼,宿之難得露出一個笑,細碎的金光照耀在他的面上,淺淡的唇色紅潤了些許,明明是冷淡的模樣,笑起來卻柔和豔麗。
站在一旁的樊圖面色不變,隻有在他身側的人才知道,他的耳根已經紅的滴血了,隻是正在談話的兩人沒有注意到而已。
“夏從雲?”
直到旁邊的朋友叫了夏從雲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不好意的地撓頭,坦言說自己剛剛不小心失神了。
他因為宿之的笑失神,随之而來的是對樊圖的排斥,喜歡一個人是具有排他性的,一想到喜歡的人被人靠近,就會感到煩躁。
這樣的負面情緒逐步在心底堆積,夏從雲和樊圖的矛盾難以調和,兩人隻是顧及着臉面,沒有人選擇戳破這張窗戶紙。
兩人互通完消息之後,就沒有再過多的交談。
夏從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房間内部陳設簡單,和大部分普通男高中生的房間一樣,隻是平時有保姆打掃,所以更加整潔。
夏從雲半躺在床上,手裡翻來覆去地翻看着沈修遠的資料,始終沒有得到什麼有效信息,加上樊圖提供的信息,也始終沒有得出什麼結果。
随手把手邊的資料往床上一丢,夏從雲還是打算再去宿之家看看,雖然之前已經去過一次了。
夏從雲雙手撐着床,猛地一下從床上彈跳起來,他一跑下樓,就被媽媽喊住。
“從雲,你要去哪?”
夏從雲媽媽坐在一樓沙發上,看見夏從雲正要出去,就問了一嘴。
“媽,我出去走走。”夏從雲笑嘻嘻地看着媽媽,打算敷衍過去。
“你記得早點回來,葉家那孩子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夏從雲媽媽歎了一口氣,剛一轉頭,就看見夏從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她旁邊了。
還一臉好奇地看着她,用八卦的語氣問她:“媽,你說的是葉慕回嗎?他不是不上學在家嗎?”
“對啊,就是葉慕回那孩子,你爸前兩天和你葉叔叔吃飯還提到呢。”
“說葉慕回現在貌似在忙着做什麼,天天不着家,不過也隻是提了一嘴。”
夏母也不知道具體情況,葉慕回家和夏從雲家關系不錯,平日裡生意來往多,幾番下來,兩家熟絡了不少,經常會有飯局。
但是葉慕回和夏從雲關系不好,夏從雲覺得葉慕回陰沉沉的,看人的眼神很不舒服,一開始還會順從父母,去和葉慕回搭話,後面吃了幾次葉慕回的冷臉之後,也懶得和他交際了。
葉慕回也是看不慣夏從雲,那毫不遮掩的态度也讓夏從雲越發讨厭葉慕回。
夏母也感到意外,平時私下提到葉慕回,夏從雲這孩子都是擺出一副臭臉的樣子,難得會主動提及。
“怎麼了?你找他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