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它呲牙對着夏侯過狂叫。
蘇爾諾心中訝異,這隻貓像是知道什麼似的。
興陽寺的住持說這不是寺廟的貓……
想到此,蘇爾諾的心跳異常快速,她顫聲喚道:“小黑,你認識它?”
小黑沖着她“喵嗚”。
好像在說是的。
……
蘇爾諾徹夜未歸,隻在太師椅上眯了兩眼。
州府衙門的審問堂裡彌漫着通天的血腥味,靖王在清晨步入期間時也皺了下眉。
衙役們正要行禮,靖王擡了擡手讓他們免禮,又指着尚在太師椅上眯着眼睛的兩人擺了擺手。
意思自然是先不打擾。
高刺史從前門入來,低聲道:“殿下,昨晚兩位大人連夜審案……”
靖王翻了翻幾案上的卷宗,點頭道:“審得怎麼樣?招了嗎?”
他看向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夏侯過。
“不是有兩個,另外一個呢?”
高刺史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忙朝衙役使眼色,有個小吏上來小聲答道:“另外一個被關進了死牢,說是招了。”
靖王似笑非笑地挑眉:“是麼?”
“殿下這麼早麼?”裴甯澄不知何時醒來了,手撐着頭懶洋洋地對着靖王說道。
靖王放下手中案卷,不陰不陽地道:“甯澄辛苦了。”
“若是結了案子,我好早日回去複命,揍明父皇你這大理寺少卿是如何力破懸案的。”
力破兩字被靖王咬的極重。
他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地上躺着的人。
“一夜的極刑,也不知夏侯公子到底招了沒有?”
”此事頗為複雜,殿下不如再等等?”
裴甯澄起身撩了撩袍擺,順便推了下埋頭呼呼大睡的人。
蘇爾諾被推得瞬間站起身,眯着眼轉圈,口中喊着什麼人,出什麼事了。
靖王想起一些畫面,有個冬天他第一次去蘇廷遠的府上,有個冰肌玉骨的姑娘冒失地闖了進來。
她喚着父親和哥哥,迷糊又俏皮。
眼前人眯眼迷糊轉圈的樣子,實在和她很像。
靖王的深眸間亮了一瞬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溫聲道:“蘇評事,不如再回房休息?”
蘇爾諾被這個聲音震得一激靈,瞬間睜開眼睛。
她瞪着眼看到靖王端方君子一樣的笑臉,側目則是裴甯澄的冷眉冷眼。
“……”蘇爾諾迅疾地低下頭,“靖王殿下真早啊。”
靖王含笑:“不早了,你們辛苦。”
再就沒人說話了。
好在有小黑貓“喵嗚”兩聲,蘇爾諾彎腰抱住繞在她腳邊的小貓。
“小黑,是不是又餓了?” 她細聲問。
裴甯澄往葉奎那邊看了眼,不多會立刻就有人送來了吃食。
一行人用完早飯,州府的衙役從外面入來回禀道:“美人殺這首歌是在葉二娘死之後便有了,第一個傳唱的人是個說書的,說書的人說自己其實是和個露宿街頭的乞丐學的,不過那個乞丐好像憑空消失了,至于白绫,錦繡坊的掌櫃認出來是他們的貨,買家是三個月前出現的一位容公子,他那次買了許多,還特别要求剪成同樣長度。”
又是容公子。
蘇爾諾忙問道:“一起多少條!”
“約莫二十來條。”
裴甯澄當下令道:“把夏侯過弄醒!”
衙役上前掐了幾下人中,瀕死的魚在地上扭動幾下終于睜開眼睛。
“夏侯過,你的白绫是從錦繡坊買的,你現在才殺了六個人,你的目标遠遠沒達成。”蘇爾諾盯着他滿是血絲的眼睛,“你把她們的遺物都藏到哪裡了?”
“程枯已經招了。”她一字一頓地說,“你-們-兩-殺-了-她-們。”
夏侯過眼中清明起來,邪邪地笑道:“他不會招的。”
“哦,我剛剛說錯了,他說的是你殺了她們。”蘇爾諾狡黠地彎起嘴角。
“你說什麼?”
“白绫都是你買的,你設計開始了殺戮,從葉二娘開始,于元霜,明巧兒,柳雀,白鳳,馮蓉兒,還有别人嗎?”蘇爾諾頓了頓,“你還想殺更多人,用完你那些白绫。”
“不過可惜,你沒機會了,我們能找到你藏東西的地方。”
蘇爾諾冷冷勾唇,朝小黑招招手。
小黑幾步跨到她跟前來,被蘇爾諾抱住對着夏侯過。
“這隻貓,你認得嗎?”
夏侯過眼中閃過一絲怪異。
“我在興陽寺那棟廢棄的小樓裡撿到的貓,它很可愛吧。”
“那棟樓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