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主意。”
“什麼?”
“榮安郡主,隻怕是要犧牲一下郡主的名聲。”
裴甯澄不解,還是滿臉問号。
蘇爾諾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
裴甯澄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兩聲,附耳過去,耳邊是她吐氣如蘭,頓時耳根绯紅。
蘇爾諾說完,見這人毫無動靜,不禁斜他一眼,“你聽明白了嗎?”
少頃,裴甯澄才直起腰,遲疑道:“這事他能信嗎?”
“他們兄弟感情頗深,不管他信不信,這事他都會來查探。”蘇爾諾笃定道。
裴甯澄頓了頓,又說道:“這事,可能難辦,首先是榮安郡主同不同意,再次,鎮國侯府也不一定答應。”
“放心,說服榮安郡主就成,至于侯府,自有郡主制服他們。”
裴甯澄輕呵:“你貌似很了解郡主?”
蘇爾諾仿若沒聽到這句話,胡亂扯了兩句便說要去看看另一位還沒蘇醒的姑娘。
*
“大人,去三清山的人回來了。”
裴甯澄瞬間擡眸,命人招來相見。
被派去三清山找人的并非大理寺的衙役,而是裴甯澄的私衛神隐衛的赤龍部。
赤龍被帶進廳内時戴着鬥笠,粗布衣裳,右臂上的衣裳開了道口子,裴甯澄微不可察地皺眉,揮退了其他人。
“赤龍見過主子。”
裴甯澄冷哼:“你親自去的?怎地這幅打扮?”
“回主子,這次若不是我親自去,怕是得不到什麼消息。”赤龍赫然擡眼,掀開鬥笠,愠怒道,“有人截殺我們,好似消息洩漏了,有人追着我們的足迹到了三清山。”
“什麼人?”
“我抓住一個蒙面人,可惜瞬間便要咬舌自盡,我從他身上翻到了這個。”赤龍從身上摸出一個月牙形的扳指。
裴甯澄舉起看了看,順手扔在幾案上,“銀月閣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長了。”
“伏擊我們的人有十來個,訓練有素,我們經過一番鏖戰才打退他們,隻抓到一個,我們也沒了一位兄弟。”赤龍語氣沉痛,“我一定要手刃這幫人,為兄弟報仇。”
裴甯澄盯着月牙扳指,似笑非笑,“我定給你這個機會。”
“人可帶回來了?”
“幸不辱命,隻不過這道長怕是時日無多了。”赤龍慚愧地低頭,“舟車勞頓,他本年紀大了。”
“還不快帶他上來!” 裴甯澄氣極。
“是。”
赤龍說着拉開門,門後有兩人也是鬥笠破衣裳,他們正扶着位耄耋老人。
老人面色疲倦,走路不穩,兩位護衛将他擡進廳内。
“你就是玄清子道長?“
“正是老朽。”
“你可否還記得大皇子康王殿下向你求藥之事?”
玄清子道長看起來疲倦,實際耳聰目明,立刻回道:“自然記得。”
“你給了他什麼藥?”
“滋補丸,康王殿下說是給皇上而求,皇上年歲漸大,他想讓皇上延年益壽才來求,我念他一片孝心才将藥配給他。”
“藥中都有些什麼?”
“滋補藥方取自千金秘方,巴戟天,牛膝,防風,枸杞根白皮,麥門冬……” 道長說一會便開始大口喘氣,眼看着情況不妙。
裴甯澄吼道:“去請蘇評事來。”
蘇爾諾趕來時,玄清子道長已經昏迷不醒。
“……”
她見怪不怪了,每天都在救治昏迷之人。
蘇爾諾一邊施針,一邊問道:“他都說什麼了?”
裴甯澄将藥方複述了大半,蘇爾諾猝然頓住,“這藥方裡不該有黃麻。”
“沒有黃麻?或許他加了呢?”
蘇爾諾想起張冕說過的話,立刻道:“讓人分别去康王府和宮中取他們常服的滋補丸回來。”
“我懷疑他自己吃的藥和給皇上的藥不同。”
“或者是有人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換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