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景看了他一眼:“守法公民?”
那眼神,你在開玩笑?
鄭珈勾了勾唇,微微探身過來:“我不像嗎?”
璩景忍無可忍,徑直越過他,大步流星朝看守所走了進去。
蔡攀和遊曳踩着碎步追了跟前去,低聲好奇問道:“璩檢,剛才那個不是鄭珈嗎?你倆聽起來好像認識?”
璩景面無表情:“之前打過一次交道,難纏的很。”
蔡攀納悶問道:“他和蔣宇什麼關系啊?怎麼會是他陪蔣宇來?”
遊曳敲了一下蔡攀的頭:“笨!我問你,鄭珈和蔣确山什麼關系?”
蔡攀回憶之前看到的資料:“鄭珈是蔣确山那個亡妻鄭洛的同父異母弟弟。蔣宇……蔣宇是鄭洛的兒子……”
“他是蔣宇的舅舅啊?”
遊曳點了點頭:“還算開竅。”
蔡攀倒是有個疑問:“蔣确山都快七八十的人了,他第一任妻子鄭洛不是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嗎?怎麼鄭珈看起來那麼年輕,舅甥感覺沒差多大……”
璩景開口道:“鄭洛當年20多歲嫁給了快40歲的蔣确山,她結婚的時候,鄭珈估計還沒出生。”
遊曳說了句:“這鄭珈按理和鄭洛都沒相處多少時間,又是同父異母,竟然感情還挺深厚,對這個小外甥照看的這麼緊?”
蔡攀感歎道:“誰知道呢,有錢人的世界真是錯綜複雜。真情還是假意,當事人最清楚。”
璩景看了眼手裡的提審記錄,這時她們已走到傳喚室門口,淡淡道:“進去吧。”
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璩景默不作聲的坐在主詢問位将對面椅子上的年輕人神色動作盡收眼底。
“蔣宇,你和區蕊是怎麼認識的?”
蔣宇神情有些不耐,抓了抓頭發:“之前不是做過筆錄了嗎?你們不能自己看看嗎?”
璩景神情冷然:“需要你重新親口叙述一遍。”
蔣宇手掌攥了攥拳,又松開,語氣裡盡是煩躁:“年初有天,我朋友給了我張音樂劇的票,我就去看了,散場後在劇院後台認識了她,之後我給她送花,請她吃飯,追了她很久讓她做我女朋友。”
璩景又問:“你們戀愛談了多久?”
蔣宇語氣不怎麼好,睨了她一眼:“半年左右吧。”
璩景冷然道:“後來為什麼分手?”
蔣宇嗤了一聲:“那種女的,本來覺得她長得不錯,帶出去也有面兒,誰知道腦子有問題,神經兮兮的,就趕緊分了。”
璩景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有人聲稱,說是你用你和區蕊談戀愛時期的親密視頻,威脅她不能和你分手,并屢屢強行讓她吃藥,為你和你周圍的朋友提供□□,因此導緻區蕊跳樓自殺。”
璩景的話剛一說出口,蔣宇就怒不可遏的原地站起身來,吼了起來:“我□□這女的有病吧?我威脅她?我強迫她跟我和我朋友上床?你他媽的——”
“蔣宇!坐下!”民警厲聲呵斥他道。
蔣宇深吸了一口氣,攥緊的拳頭重重壓在桌面上,更加心煩氣躁:“我說了,區蕊的死跟我沒關系。”
璩景冷冷的看着他:“2024年9月,你往區蕊卡上轉賬了50萬。”
“為什麼在分手兩個月後,突然往區蕊卡上打錢?”
她一動不動的盯着蔣宇的面孔。
蔣宇眸光閃爍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如常,嘴唇抿着:“我……”
“我那時候聽人跟我說,她抑郁症病情嚴重,躲在家裡不出來,也不去劇院,念着舊情,想給她錢讓她早點把病看好……”
從詢問室出來後,已是大中午,璩景她們一行人收起電腦和紙筆,馬不停蹄就往回趕。
遊曳開着車,她和蔡攀坐在後排,嘴裡咬着漢堡,目不轉睛的看剛才的筆錄。
中午正是放學點,中途經過學校,路上人潮洶湧,堵的不可開交,繞路也來不及了,隻好被迫在原地一步一挪。
遊曳回過頭來,看她倆腮幫子咬的鼓鼓囊囊吃漢堡,開口道:“哎,你們不覺得蔣宇說的不像是假話嗎?”
蔡攀喝了口可樂,才把嘴裡的漢堡勉強咽了下去:“這種纨绔子弟的話,你也信?”
“區蕊這種相貌氣質頂好的美女,被這種垃圾纏上真是倒了大黴。事業、前途、人生都被毀了!”蔡攀憤懑不平,話語裡盡是氣憤。
遊曳看璩景在沉思,前面好不容易清出一片窄道,他趕緊啟動往前開。
“璩檢,你覺得蔣宇今天說的……”
璩景看了眼窗外,淡淡道:“不是說外甥随舅嗎?怎麼看不出蔣宇和他舅舅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蔡攀:“那是,畢竟鄭洛和鄭珈也是同父異母,算不上親舅甥吧。”
“說真的,那個鄭珈長的真是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