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性情暴戾,喜怒不定,區蕊和他在一起,精神和身體受到雙重打擊。蔣宇心情好的時候,還算正常。但凡他心情不好,有時還會向區蕊拳打腳踢。蔣宇那個混蛋,他,他真的不是人……”
“蔣宇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甚至不避諱和其他女人的關系,區蕊幾度想要和他分手,都被蔣宇威脅要她還債,甚至拿他拍的視頻來威脅折磨區蕊。區蕊幾次被逼去做流産手術,她那時候精神已經極其崩潰了,甚至幾度想要吞安眠藥自殺。”
“她有次跟我發微信求救,她說,自己如同掉進泥淖之中,無法脫身。”
“我那時候安慰她,我會幫她,幫她離開蔣宇。然後那段時間我四處籌錢,卻在我籌到錢的前一天,收到了區蕊自盡的消息。”
柳着邊說,邊在病床上痛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她……”
璩景開口道:“在區蕊自殺後,你為什麼沒有配合警方供述蔣宇虐待區蕊的事實?”
柳着聲音沙啞而顫抖:“蔣家的人來找我,他們威脅我,說如果我亂說話,就要小心我家人的安全。”
柳着奮力想要擡起頭,望向璩景的方向:“璩檢察官,蔣宇有罪,他是害死區蕊的兇手,你們一定要抓住他!”
璩景看她情緒激動,看了看時間:“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
在離開病房前,璩景手放在門把手上,金屬冰涼,她聲音平靜:“是你把蔣宇介紹給區蕊的吧?”
她無視掉柳着面如死灰的臉,和驚詫的眼神。
“你……你怎麼知道的……”
璩景沒有說話,徑直離開了房間。
警方對蔣宇連夜進行了正式拘捕,柳着提供的證據發揮了關鍵性作用。
煙州市人民法院對被告人蔣宇涉嫌犯虐待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一案依法公開宣判,以虐待罪判處被告人蔣宇有期徒刑三年。
區蕊一案塵埃落定,正值年關,也算稍微松了一口氣。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放假,辦公室的暖氣開的很足,行政部早早拿着大紅的中國結和燈籠等裝飾品給每個部門分發,讓他們自己把門前辦公室和負責的對應區域裝飾好。
遊曳找來的梯子,聲稱自己恐高,蔡攀白了他一眼,自己主動請纓挂中國結,二部幾個人吵吵鬧鬧,不亦樂乎。
遊曳靠在門口,和站在梯子上的蔡攀貧嘴,朝着梯子上的人比劃:“歪了歪了,再往左來點!”
蔡攀手中拿着大紅的中國結,往左挪了一點:“這裡?”
遊曳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再往中間來點。”
蔡攀:“這兒呢?”
遊曳:“左左左!”
蔡攀扭頭瞪了遊曳一眼,惱怒道:“要不然你自己上來挂!”
遊曳看了眼這次的位置,撓了撓頭:“就這個位置吧,看着也行。”
蔡攀沒好氣道:“麻煩!”
蔡攀挂好中國結和燈籠後,朝辦公室裡面喊了一聲:“璩檢!璩檢!你來看看,挂的怎麼樣!”
璩景正忙着貼辦公室内部的窗飾,聞聲走了出來,擡頭看了看,點頭道:“十分可以!”
璩景穿着高領毛衣,沒有穿外套,走廊的窗戶半開着,吹進來的風冷的一激靈。
她往辦公室門邊靠了靠,感受着室内的暖氣。
等安排好一切後,他們三個人穿上外套往食堂走,中午吃飯的時間點,檢察院的食堂人頭攢動。
璩景打完飯找了空位置坐下,剛拿了筷子,沒一會就見遊曳笑眯眯的拉着虞束在自己對面坐下。
遊曳的嗓門一如既往:“虞檢虞檢,這裡坐!和我們坐一起吧,璩檢也在呢!”
璩景:……
真想把這個人從地球挪走啊……
蔡攀邊吃飯邊目不轉睛在點手機屏幕,遊曳開口道:“蔡攀,你在點什麼呢,吃飯也不好好吃飯!”
蔡攀頭也不擡:“遊大少爺哪知人間疾苦,我在搶放假回家的票!”
遊曳被陰陽怪氣了一頓,瞬間安生了許多,嘟嘟囔囔道:“不就是高鐵票嗎,有那麼難搶嗎?”
蔡攀:“當然難搶!!!”
蔡攀沒理他,突然又想到什麼:“欸,璩檢,你過年要回璋城過年嗎?”
蔡攀話音剛落,三個人都看向璩景。
璩景吃了口菜,淡淡道:“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