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遲疑,又有些好笑,避開他的吻,胸口起伏不定,微微喘着氣,試探問道:“你在……吃醋嗎?”
虞束的目光沉沉,在黑暗中的欲望赤裸裸的,讓她無所遁形。
她被他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又好笑,又好氣,擁住他的脖頸,擡頭親了親他高挺的鼻梁:“好了,别生氣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相冊裡還有他的照片。”
虞束在她唇離開的瞬間,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氣息未定,将她身子翻了過去,從背後緊緊抱住她,輕咬住她後頸上的軟肉,低聲道:“我就是吃醋。”
璩景被弄的極癢,忍不住想躲開,被一把拽了回來,她輕笑出聲。
虞束聽到她的笑聲,有些惱羞成怒,不依不饒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明天我們也去外面拍兩張合照,放在你家裡的相冊裡,把他的扔出去。”
璩景敷衍道:“好。”
誰知那人還在暗自思忖,又繼續淡淡說道:“不行,我們以後要多拍點合照,多許多張。”
璩景忍不住擡頭,忍無可忍抓住他的後背撓了一下:“你……”
話音未落,就被虞束重新拽進了懷裡。
他的手在她的全身肆意遊走,妄為至極,璩景仰着頭,眸子紅彤彤的,她有些惱:“你能不能别這樣。”
虞束低聲道:“我怎麼樣?”
璩景:“你!”
他輕笑,拉過她的手,十分大言不慚:“禮尚往來,你也可以這樣對我,我不介意。”
璩景從臉到全身,幾乎成了水煮蝦,紅的不行。
虞束低頭親她,若有若無道:“臉皮怎麼這麼薄。”
璩景咬牙:“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厚顔無恥。”
虞束笑了笑,昏昏沉沉的屋子裡,又響起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偏偏那人還不依不饒,低聲哄她:“又沒人聽到,叫出聲吧。”
璩景咬着嘴唇,死活不肯。
她覺得自己像置身于海水之中,浮浮沉沉。
他讓她叫他的名字:“璩景,叫我的名字。”
璩景昏昏沉沉,喑啞出聲:“虞束。”
她做了很長的一個夢,沉沉睡去,睡夢中恍若看到曾經在東政的教學樓裡,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前邊慢慢的走,那人穿着白襯衫,黑發短削,眉眼鋒利。
他回頭看了自己一眼,擡腳就要向自己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夢裡的自己心髒仿佛被攫住,攥在那個人的手心裡。
下一刻璩景恍然驚醒,大汗淋漓,胸口良久起伏不定,大口呼吸,身旁的人也被驚醒,從被子下摸索找到她的手緊緊握住,扭臉看她,聲音中帶着剛睡醒沙啞:“怎麼了?”
璩景也扭臉看向他,等回過神來,反而有些迷惘,記不清方才做夢的場景。
她側過身來,在昏昏暗暗中認真看着虞束的臉龐,然後有些遲疑,緩緩開口問道:“虞束,你第一次見我是在哪裡?”
虞束伸手,把她擁進懷裡,兩個人抱在一起。
他閉上眼睛,下颌放在她的發頂,聲音沙啞,懶懶道:“應該是……”
“我忘記了。”
璩景皺了皺眉,淡淡道:“你記不記得你有一次去東政找孟教授,他讓你看了篇關于非法移民的論文,你當時說,‘東拼西湊,不适合學法。’”
虞束有些困,靜靜聽她繼續說。
“那篇論文,是我寫的。”她的聲音平淡。
“而且,我當時就在門外。”
虞束一下子睡意全無,睜開眼。
他低下頭,看璩景的表情。
虞束人生頭一次覺得天塌了,神情變幻莫測,看着璩景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幹巴巴道:“你當時全程聽到的?”
璩景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
虞束尴尬的笑了笑:“我以前愛亂說話,目中無人,你……”
他的腦海靈光乍現,忽然閃過許多畫面,尤其剛與璩景認識的時候。
他在這一刻突然想明白了:“所以,你之前總是對我有敵意,是因為這個事情?”
怨不得以前總覺得璩景似乎看不慣他,對他敵意很重。
原來,自己的直覺出在這。
璩景淡淡道:“不過我後來發現你說的也确實沒錯。”
虞束幹笑了兩聲,冷汗直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