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氣急敗壞地抓了一把頭發,說:“那你他媽還打我了呢,你不得賠我錢嗎?”
沈以初最不怕這種無賴,她直接一秒落淚,小聲哭泣道:“是你...先騷擾我,我隻是推開你而已。”
“……”
“有沒有人幫我報警,他...非禮我,被發現後還損壞了我的東西。”
沈以初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直往下落,眉眼下垂,眼眶微紅,精緻的下巴更是止不住地抖動,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負人?我來報警。”
“這個漂亮小姐姐等在門口很久了,這男的剛來就大喊大叫的,我都聽到了。”
“小夥子,我看你是故意碰瓷,收手吧,警察一來你就完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不約而同地偏向沈以初。
沈以初裝弱不是為了博取旁人的同情,而是一種預判。
不就是耍無賴,她早已得心應手。
走對方的路讓對方無路可走。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遇見這麼奇葩的買家,那撞到手裡的爛人她就得好好收拾收拾不是。
沈以初的裝腔作勢讓男子的臉逐漸猙獰起來,他視線掃過圍觀群衆,最後落在沈以初身上,腦袋開始不受控地抽搐。
沈以初察覺到了這一點,馬上想到對方可能不是正常人,正想退至安全位置,對方轉胯帶動轉肩,一記直拳便打了過來。
?
這家夥練過拳擊?
擦臉躲過對方這一拳,沈以初不由皺眉。
她隻想了一瞬,然後手比腦子快一把抓緊對方伸過來的手腕,上步轉身扣緊肩膀,壓低肩膀将其摔在堅硬的地上。
“哇——”
這一系列動作僅用了兩秒時間,圍觀群衆反應過來時男子已經躺在地上因疼痛而扭動着身體。
沈以初也懶得繼續裝了,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開口道:“你冷靜冷靜,别動手動腳的好嗎?”
男子根本聽不進話,坐起身就從兜裡掏出一把折疊刀對準沈以初怒吼道:“去死!去死!你給我去死!”
沈以初:“……”
好吧,果然是個神經有問題的人。
刀刃亮出,圍觀群衆一陣驚呼,男子說話的同時舉着刀想要起身,沈以初無語了一瞬正想行動,隻見一道高挑的身影頹然出現,一腳将男子踢倒在地。
沈以初所站位置正好看到來人的側臉,對方身穿運動服,戴着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冷淡的黑眸,完美的下颌線,襯得眼角的那顆痣更加驚豔。
時惟?
沈以初來不及細想自己是怎麼憑一顆痣就認出僅一面之緣的人,因為時惟的一腳并沒有讓男子喪失戰鬥力,反而像激發了腎上腺素一般一躍而起握緊刀柄刺向時惟。
“都給我死!”
男子目标明确,右手持刀由下向上劃過,角度刁鑽且速度極快,千鈞一發之際,沈以初拉住時惟的後領用力将其向後一扯,然後另一隻手快狠準地抓住男子手腕,讓小刀停滞在半空中,然後使勁兒一擰。
“啊——”
伴随着男子吃痛的叫聲,小刀掉落在地上。
沈以用右腳将地上的刀踢走,然後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男子的鼻血瞬間噴湧而出,怒不可遏地想要掙脫手腕上的束縛,另一隻手勾拳打出,然而沈以初速度更快,側身躲拳的同時一個橫肘打中對方下巴處,男子雙眼一閉再次躺在地上。
沈以初的全力一肘把人打暈了。
“卧槽!!!好能打!!”
“好厲害的小姐姐,牛逼牛逼牛逼。”
“吓死我了!還好有姐姐保護我!!腿都不聽使喚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圍觀群衆紛紛開始後怕起來。
确定男子不具備攻擊性後,沈以初這才松開對方已經被掰骨折的手腕回過頭,然後看到時惟單腿屈膝坐在地上仰頭看着她。
“……”
“......對不起,勁使大了點。”
不小心把你“扔”地上了。
沈以初愧疚地向時惟伸出一隻手。
時惟沒有選擇拉她的手起身,而是收回視線擡手壓低了一下棒球帽,迅速站起來說:“沒事。”
“感謝幫忙。”沈以初笑了笑,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時隊長。”
被認出的時惟眼中沒有什麼情緒,他看向沈以初身後,淡淡道:“警察來了。”
之後的流程沈以初就非常熟悉了,先講清來龍去脈,然後配合監控與群衆相繼為她證明,再跟着叔叔一同去局裡确定男子是系精神病患者後,直接聯系了其家人索要賠償。
她不管精神病患者在公衆場合持刀的後果是什麼,她的訴求隻是拿到自己被損害物品的賠償。
被叔叔們表揚了一番後,她也如願得到了8888元。
“欸?時隊長你怎麼在這。”
局子門廳口,已經摘下口罩的時惟站在那裡,背後漫天的彩霞猶如一副巨大的畫卷在空中鋪開,而時惟就像畫作中的焦點,讓人不得不感歎此人的長相真是巧奪天工。
他冰冷的眸子看向走出來的沈以初,緩緩開口道:“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