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問的五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讓隊長去十區嗎?為了一個初一?好像有些大材小用了。
他們剛才似乎隻是震驚于初一可以像隊長一樣在比賽中使用二内心法并擊敗對手,所以潛意識認為她的存在威脅巨大。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抒發内心的焦慮便想到了時惟,想着他應該會和以前一樣淡定地說一句“嗯,知道了”。
這句話會讓他們感到安心,隻要隊長說沒事,天塌下來也是沒事的。
“對不起隊長,是我們太弱了。”林深見鹿最先開口,剛才還有些混沌的腦子漸漸開始清醒。
小煙蕪和小尋野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低着頭沉悶道:“對不起。”
老纏對隊友的突然道歉感到不可思議,他不理解道:“怎麼突然開始道歉了?隊長帶我們消滅敵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這不是他的責任嗎?”
安時建模般的臉并沒有因為老纏的話出現其他表情,他依然冷漠如初,說:“責任?當你們可以獨當一面不依賴我時跟我說責任會更有說服力。”
“你是隊長,我們不依賴你依賴誰呢?隔壁鏡辭嘛?”
“我做到了我該做的,三連冠我沒有丢,你們呢?有思考過單挑該怎麼赢?怎麼在競技場跟隊友有效溝通?沒有,你們隻會問我該怎麼辦,然後聽我的指揮,沒有一點獨立思考問題的能力。”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我不上場,你們能奪冠嗎?”
“......”
老纏推開行至雨過天晴試圖阻攔他的手,生氣道:“你在說教什麼?你是隊長!我們不聽你的聽誰的?多大點事,兄弟被人欺負了找你打回去而已,你提比賽幹什麼?”
小尋野忍不住附和道:“隊長,我們确實咽不下這口氣,她很瞧不起我們,對别的隊卻很友好。”
小煙蕪點頭:“明明剛奪冠,但我們五個在十區反而有些擡不起頭,北冥的都敢笑話我們。”
安時視線淡淡掃過,每個隊友的表情都看在眼裡,然後他對生氣的老纏說:
“兄弟?這是你自定義的詞彙嗎?你跟領隊和經理背後搞了什麼小動作需要我一個一個說出來嗎?”
老纏愣住,有些支支吾吾道:“你、你在瞎說什麼?少誣陷我!”
“我來南喋是為了競技,不是為了錢和名聲,你們想要的東西不必強加在我身上,與合同内容相悖的事情我已經盡量配合過,你們該知足,而不是在這道德綁架我。”
除了比賽,他不參與任何商業活動,不代言不接廣。
但從去年開始,南喋的經理有了一些商人化的想法,不想他隻是個純粹的打手,想利用他的人氣賺更多錢,哪怕南喋的老闆并不知情。
老纏和領隊與其同流合污,總是撺掇隊友用謊言拉他下水。
一個飯局,一次團建,各種看似平常的理由讓他現身幫忙。
幾次之後他也知道了對方的小心思,然後開始正面拒絕。
經理不甘心,找了個機會跟南喋老闆說他德不配位,試圖用薪水威脅他。
當他說出“那就解約吧,我賠違約金”時,對方又開始害怕,從而有所收斂。
這些事情安時沒有擺在明面上說過,他不求隊友可以像家人一樣相處,隻要能保持基本的同事關系就夠了,為什麼他們還能這麼理所當然。
作為隊長他認為自己已經盡到了責任。
半決後發現問題就讓隊員開始學會自立自強,想讓他們擁有獨當一面的本事,讓隊員學會離開他的保護不在依賴他。
還要他怎麼樣才夠?
老纏才聽不見什麼大道理,他執拗道:“你的工資可比我們多,拿得多當然做的事就要多,你還抱怨上了,我隻是聽領隊的話,你不要一副我背叛了你的樣子。”
“我也覺得隊長最起碼要站在我們身後支持我們才對。”小尋野幫老纏開口道。
小煙蕪沒底氣地“嗯”了一聲以表支持。
林深見鹿徹底忍不樂了,他回頭瞪了一眼小尋野,厲聲道:“你們閉嘴。”
“話都說這份上了,你TM裝什麼好人。”老纏暴躁道。
林深見鹿用更大的聲音回複道:“我不是好人,但我知道他的錢不是你發的,但你賺的錢跟他有關系,這樣夠嗎?!”
“...你真是條好狗。”
“我是不是條好狗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挺想認隊長當爹的,他是你爹嗎需要替你們出氣,幫你找回面子,甚至還要給你零花錢?”
“你們慢慢吵,我先下線了。”安時對他們突然間的争吵視若無睹,平靜且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下線了。
“......”
“他就這麼下線了?不管我們了?”老纏一臉驚訝。
行至雨過天晴迷迷糊糊道:“是不是你們說話的分貝恰好到了隊長的催眠點,就像ASMR一樣。”
老纏:“你……”
“真想掀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什麼。”小尋野無語道。
“嘿嘿,腦袋裡裝的都是你。”
“……”
被雨過天晴這麼一打擾,加上時惟已經下線,林深見鹿也不想繼續吵了,他隻是失望地提醒道:
“隊長合約還有一年,想繼續奪冠就提升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