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神你不需要道歉,遊戲嘛,誰還沒個隐藏身份呢,不用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你在十區對我的幫助是有目共睹的,我可是一直記在心裡,所以我沒有立場去埋怨你,你不用自責,不管你是時惟隊長也好,清歡姐的家人也好,在我這裡你隻有一個牛逼的身份,就是魚神!是我心中最偉大的神!”
沈以初一番話越說越有力,恭維的話張嘴就來,清歡和聞人天早已習慣,也知道初一這麼說就是沒有生氣的意思,一點不介意安時隐瞞身份的事。
但這話在安時耳朵裡就是另一種意思。
——初一隻認可他十區魚神的身份。
見兒子又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清歡接話道:“小初,其實還有一件事,安時他——”
“沒事。”沈以初又打斷道:“其實我都知道。”
三個人三臉懵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怕我會尴尬,畢竟我經常在你們面前蛐蛐南喋的人,包括時惟隊長,”沈以初眼睛絲滑一轉,說:“但這就又見外了,清歡姐是我親姐,天天是我親弟,魚神又是我的信仰,我何須尴尬?我走到今天能遇見你們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我可以說是天下最幸福的人都不為過!我雖說錯了話,但我不會感到無地自容!”
大腦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頭了,但還好嘴是利索的,說出口的話還算比較有真情實感且理直氣壯。
沈以初想了一瞬,然後看三個人的反應,發現各有各的精彩。
聞人天一臉“别親弟,真不熟”地嫌棄表情。
時惟雖面無表情,但他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難過,但僅一瞬間便恢複如常,讓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隻有清歡姐一整個感動,說:“小初,我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你能這樣想真的太好了。”
“所以說嘛。大家不用這麼一臉惆怅,不是什麼大事,我現在依然敢當着時隊長的面說我的目标就是打敗他,如果我在,他絕對拿不到冠軍的,時隊長很強,但我可以更強。魚神,您不介意我這樣說話吧?”
安時搖頭:“我不會。”
“你看看你看看,時隊長就是這麼大度,這就是強者,沒有競争對手哪來的進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珍惜現在,未來怎麼樣我們還不知道呢,所以我怎麼會尴尬呢。”
沈以初一番看似發人深省實則胡言亂語的話成功讓三個人的思緒被帶偏。
聞人天此刻想法很簡單,她覺得初一有一點說的很對,遊戲,誰還沒個隐藏身份了?
初一本人都不主動提及的事情他們不應該去帶出那個話題。
沒人知道她穿越到陌生世界經曆了什麼坎坷,未經他人苦,不提也是一種尊重。
清歡直接腦補小初經曆了許多艱難險阻才走到現在這個位置,有些事不提也罷,沒必要揭開傷疤将其展示在他人面前。
現在這樣的狀态沒什麼不好,所以隻能讓死腦筋的安時就此收手,珍惜當下的同時另尋機會。
而安時本人,現在也是被說服的狀态。
對方的一番話,讓他徹底清醒。
他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初一憑什麼要跟他一起回憶過去?
他又憑什麼讓初一承認自己是穿越人?
隻是遊戲中相處了兩個多月罷了,算不算朋友記不記得他都是未知數,畢竟她認識的人太多了,還是三年前的事情。
初一有必要與他相認嗎?有必要跟他再續前緣嗎?
沒必要,完全沒必要。
初一還在乎他能帶來錦鯉氣運就應該知足,其他身份對她來說可能隻是過客,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幾秒鐘的心理活動結束,隊友相繼開口。
聞人天:“其實我們不是怕你尴尬,因為我們知道你臉皮有多厚。”
清歡:“什麼話?我就擔心小初,看到她能這麼豁達,我開心。”
“話雖如此,我還是要跟時隊長說一句對不起,我這人說話比較口無遮攔,你不介意是您大度,但我必須要禮貌。”沈以初将重點放在最後,說:“對不起,下次我會在正式場合向您說挑戰的話。”
錦鯉身份就是另一幅畫面了。
“...好。”
安時此刻已經是完全放棄的狀态,見到初一之前,想法甚多,見到初一之後,放下執念。
而沈以初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改變了什麼,她說這麼多話的本意是讓大家不要因為她說過的話而窘迫。
畢竟自己之前經常在人家親媽和表弟面前貶低人家,饒是她沈以初,也會感到一絲抱歉。
哪裡能想到自己是穿越人的事情已經暴露,還有更戲劇化的事情被她無意間壓了下去。
她下來時看到每個人臉上都充滿凝重感,那畫面印象太深,當時就覺得三個人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有解不開的心結。
聽到時惟的身份,她自我反省了半分鐘便想到原因還找到應對之策。
大家還是太過體面了,明知道她什麼性格卻依然為她考慮,多大點事兒呀,何至于如此興師動衆。
她還能讓這種小事給各位老闆添堵?
必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