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馬,别到一半突然走開啊。”
雲昀的腳腕被拉着放回原處,皮膚上的溫度一陣陣傳來,就快要浸透到他的感官中。
剛才還氣勢非常的小男生整個驚慌得不停往外,想要抽離,但是這樣隻是便宜了男人。
如果他不動的話,隻是皮肉之間相貼,慢慢平緩,現在一掙紮,上上下下的,反而起到反效果。
風筝被牽引着越飛越高,越飛越高,隻等斷裂的那一刻,反撲到牽繩人身上。
“威爾斯!你不要喘的這麼……”單純的雲小少爺說不出難聽的話,被欺負得腳背都浮起一層薄浮。
整個房間的氛圍都被搞得奇怪了,好像兩個人在幹什麼一樣。
“……寶貝好厲害。”威爾斯變本加厲,聲音像不斷蔓延的藤蔓一樣,在雲昀的耳邊繞了一圈又一圈,攀附纏繞。
雲昀受不了捂住耳朵,眼眸泛着水光,思緒都被攪亂了,腦子裡亂成一鍋粥。
好像有燒開的水壺一直在他的耳朵一直叫,時不時還把蒸氣撲得他全身都是,理智的琴弦被不斷拉扯,上下挑動。
太燙了。
在下一次起時,琴弦終于被拉到底線之外。
雲昀加重力氣,惡狠狠往下,在男人滿臉痛苦時迅速離開。
金屬和木頭碰撞的聲音在房間裡炸開,牢固的金屬鎖鍊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扯斷。
威爾斯感覺自己還不如去死一死比較好,雲昀正好卡在一個小點前離開。
本來是想逗逗雲昀,現在真是自讨苦吃了。
雲昀冷冷看了一眼威爾斯,嘴唇抿了抿沒管他的死活。
“小竹馬,你猜現在是我忍的難受?還是他?”威爾斯目光沉沉緊鎖雲昀離去的背景,嘴角惡劣的弧度壓不住。
玻璃窗戶緊閉着,窗簾似乎被風吹動了一下。
雲昀臉上的熱意還未消去,眼角微微下垂顯得過分清純無辜:“哥哥,你怎麼來了?”
付錦笑眯眯的揉了把雲昀的頭發:“你還有幾個好哥哥?”
付錦彎下腰盯着雲昀的眼睛,面上笑着,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不要用這種——沒用又廉價的稱呼叫我,我會想吐。”
雲昀面色一僵,他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起一伏。
他已經很久沒有直面這樣的惡意。
不要呼吸得那麼急。
雲昀張開嘴巴攝取空氣,幾乎忘了怎麼呼吸,手指攥在褲邊松了又緊。
付錦直起身,閑庭漫步般走進客廳,忽然想起什麼一樣:“我可以進來嗎?”
雲昀看了他一會兒,呼吸逐漸平穩,他是被保護得很好,像琉璃般通透漂亮,但并不意味着他像琉璃般一碰就碎。
雲昀抓住衣袖,聲音有些幹澀,他告訴自己,聲音不要委屈得發抖:“可以。”
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情緒漩渦被壓在平靜湖面下,枯葉落下也隻能泛起小小的波紋,直到天氣開始變得惡劣。
雲昀跑上樓梯,渾身緊繃,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會想自己是不是欺負過頭了。
很可惜付錦就是那個沒有良心。
他握在卧室門把手上,聲音明明是平緩的,視線卻像毒蛇一樣,吐出猩紅的蛇信子,細細滑過小男生的眼皮。
他會說:小少爺的眼皮怎麼在發燙,是在着急被我發現什麼嗎?
雲昀聽到男人說:“小少爺的卧室我可以參觀嗎?”
當然不可以!
卧室裡已經有兩個人,一個明一個暗,隻要打開,他将會沒有任何掙紮的空間。
雲昀的腳步越來越快,壓住男人的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看着男人,一字一句:“不可以,不可以參觀。”
付錦怔了一下,在心底懊惱自己又差點被這個竹馬的表象騙了:“不要在我面前耍你那些小手段,我見多了,你們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都肯做”。
付錦反握住雲昀的手腕,捏住雲昀的下巴:“什麼過分的要求你都會答應嗎?”
雲昀咬着口腔内的嫩肉,下唇嫩粉的唇肉陷進去一點,眼睛紅紅的:“你捏疼我了。”
男人被燙到一般松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滋滋的電流聲響起,别墅内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雲昀憑着感覺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臂:“你很想參觀嗎?現在可以。”
卧室始終是個定時炸彈,有一次還會有第二次,雲昀在黑暗中調整自己的情緒,他不喜歡付錦,但不是意味着他要放棄和付錦有關的任務。
雲昀學着大哥的樣子,衡量兩方的價值天平,任務遠遠比付錦本身重要得多。
卧室裡也是一片漆黑,所以稍微有點亮光就很明顯。
雲昀如果有貓耳的話,現在估計都氣得全豎起來:威爾斯為什麼戴着晚上會發光的戒指?!
威爾斯在一片黑暗似乎都察覺到了雲昀的視線,故意朝雲昀的方向晃了晃戒指。
無人注意的角落,窗簾裡悄悄伸出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