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班子本就是魚龍混雜的地兒,年小姐倒是不必放在心上。”秦九還了一禮,面對她的真誠,心裡卻是升起一陣苦澀,他自诩做事光明磊落,可終究還是藏了腌臜心思……
……
駱子尉在楚溪苑喝的酩酊大醉。
晃晃悠悠的走上閣樓,就看到楚溪苑的花魁娘子莫望半倚着闌幹,沖着他笑的妩媚。
“小娘子,今夜……陪爺的人,便是你了。”駱子尉賤兮兮的走過去,一把拉住莫望的手。
莫望假意掙脫了兩下,笑道,“那就要看駱爺出手如何了。”
“笑話,我駱家……在溪口鎮那也是有……有頭有臉的,這點價還出……出得起……”駱子尉搖搖晃晃,整張臉已經喝得通紅。
“那便跟我走吧。”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莫望就是很好的例子,她長得并不是特别出衆,可五官放在一起就是讓人看着舒坦,再一笑,好似整個世界的花都跟着開了。
而且還是千萬株奪人心魄的花。
駱子尉被她帶的情意高漲,哪裡再敢耽擱,立馬跟着莫望進了屋,反手帶上門,就想與美人趕緊暢快一番。
正解着衣裳,沒防備身後一個手刀,駱子尉受痛,倒下的時候隻覺得眼裡冒金星。
再睜眼,駱子尉借着微弱的光,才看清自己被關在了一個暗室,手腳都被綁着,幸好嘴裡沒被塞東西,還能間或喘兩口氣。
天殺的,逛個楚溪苑也能遭人暗算,駱子尉心裡恨恨的想。
近來駱成書看的嚴,加上家裡的妾室一直在跟老爺子吹着枕邊風,他已經沒什麼閑錢再拿去賭,之前欠的銀兩,他偷着母親的陪嫁物件拿去典賣,七拼八湊的也已經還的差不多,那應該不是賭坊的人綁了他。
他駱子尉好女色,這是溪口鎮人盡皆知的事情。萬花叢中過,片葉都沾身,那應該就是搶了誰的心頭好,被人下黑手了。
駱子尉心思電轉,想了很多,最後越發肯定是被“同道中人”所綁,要真是這樣,倒還好了,駱家厭惡他唾棄他,但終歸他是個嫡長子,為了駱家的名聲着想,駱成書也不會坐等着讓别人指着他的老臉去罵,那應該是去駱家送了信了。
想到此處,駱子尉倒是徹底放松下來,還哼起了越樓近來新填的一首小曲兒。
“可是駱世侄?”沒來由的平地一聲響,駱子尉被吓得差點尿褲子。
“你……你是誰?”等緩過來勁,駱子尉才敢壯着膽子問道。
“我是你秦世伯啊。這個曲子填完還沒多久,連九兒都不知道,我上回去了你家,隻哼給成書兄聽過,沒成想他倒是好記性,不僅學會了,居然還教給你了。”那人回道。
駱子尉心下一涼,暗道完了,連秦班主秦越都被弄來了,隻怕情況遠非自己所想,不是莺莺燕燕那等破事那麼簡單。
“秦世伯,您怎麼也被關在這裡?”駱子尉手腳并用,慢慢往秦越那邊挪着。
“……”秦越剛想出聲,隻聽得有腳步聲傳來。
接着有亮光照進來,駱子尉台頭去瞧,才發現他們是被關在一個地下密室了。
遠遠地還有階梯綿延向上,也不知道上邊是在何處,來人又是誰,接下來又是一番什麼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