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端頤林兌卿坐在其中,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釣魚椅,後邊是沙發,朋友躺了刷手機。
解端頤坐前面釣魚椅架着腿,他一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墨黑色的發色,膚色泛白,陽台平台燈光映在他眼裡,墨色的瞳孔,黑色高領兜帽防水外套。
蔣端和黑色兜帽衛衣,手裡一隻打火機合着一包煙,站他右側方。
解端頤擡頭看着他,解端頤興緻很好的帶着點笑意,問着什麼。
他指間夾着一根煙還沒點,手半觸不觸地虛托着蔣端和手腕。
蔣端和俯身,手腕玫瑰金八邊表盤流光。
解端頤指間夾着煙送至唇邊咬濾嘴。
蔣端和溫和的笑意,一手攏着擋風,另一手撥打火機的滾輪。
跳動的火苗。
打火機,塑料圓筒打火機,紅色還印着銅錢花紋。
林兌卿坐他旁邊一隻釣魚椅,雪白的兜帽大衣,墨色絲綢般的長發搭在她身後。
她也疊着腿,尖頭細跟高跟鞋,跟不高,貓跟,她小腿前後蕩了蕩。
林兌卿目色如水,淺淡的微笑,視線略帶有審視意味的自解端頤身側緩緩掃過。
煙霧散開。
解端頤笑容挂在唇邊,他手裡夾着煙,後靠靠回釣魚椅椅背。
蔣端和掠過他。
蔣端和站林兌卿身前側方,給林兌卿遞煙。
林兌卿眼睛透着亮光,她笑容燦然,手已伸出去接了。
解端頤瞧着她,眉梢笑意趨于淡漠。
林兌卿舉着煙,她笑意不自覺地漾開,輕笑着說,“xxx不要。”
蔣端和神色裡不解帶着興味,目光落在她臉上,攤臂擡聲要昭告天下似的問,“xxx不要?”
朋友在邊上高聲叫道,“中華要不要?軟中華要不要?”
解端頤神色一松笑了。
林兌卿側頭笑意更濃,滿意似的攤開手,半分調笑讨要起來。
解端頤放下交疊的腿,坐直了身子。
另外一位朋友從沙發上坐起來,撿了茶幾上煙,一手還舉着手機,手背碰了碰坐前面的朋友,意思讓把煙遞過去。
解端頤眉眼彎彎鬧道,“中華我也要!”
蔣端和點完一圈煙,煙盒打火機往桌上一撂,“xxx不要,你要中華?”
蔣端和就那個習慣,朋友伺候蔣端和蔣端和不行,就喜歡給所有人照顧個舒舒服服,有的人很吃蔣端和那一套。
一位朋友躺林兌卿後面,看她手機屏幕都碎了,她還刷視頻刷得暢通無阻。
朋友拍了拍她,她回過頭來,朋友把手機遞給她,她還不要。
解端頤抽一口嗆一口。
旁邊朋友看着忍不住笑,低聲問他,“再試試?”
一團人爆出一陣哄笑,笑得人仰馬翻。
“完了完了真不會抽了!”
“哎他煙吐出來都是散的!”
朋友笑着攬上解端頤的肩膀,饒有趣味看看着他叫道,“重新學!”
林兌卿窩在釣魚椅裡一直低頭刷着手機,這會兒聽着她也笑了,她身子微偏了偏。
解端頤被人攬着低頭笑着,瞧得出來他心裡是高興的,手裡舉着煙還避着旁邊朋友。
林兌卿含笑上身前傾探手将煙灰缸輕輕拉近,往裡面彈煙灰。
蔣端和躺邊上沙發正吃烤串,他像是被逗着了似的,起身把那一大套水煙具已經接好了的往解端頤面前推。
另外一位朋友立刻擡手示以阻止的手勢,“别給他插水煙!哎你要給他插水煙,我們這邊全被迫加濕。”
解端頤往釣魚椅上一靠,雙臂搭在兩旁扶手,頭微仰着靠着。
他擡手手懸在半空中輕輕一晃又落下去,說話時嘴角還挂着笑,“我至少有半年,半年沒抽過紙煙。”
林兌卿坐旁邊笑意未散,她挪了挪自己釣魚椅,順手把自己白大衣兜帽戴上了。
她舉着個手機刷得不亦樂乎,往解端頤身側一靠,身子順着椅背一沉,釣魚椅軟,她整個人也随勢窩了進去。
解端頤正笑着跟人講話,側眼掃了她一眼,他輕輕動了動胳膊。
林兌卿微微起了一下身,解端頤也坐起來些,他把他自己手機遞給她,說讓她再往後靠。
一位朋友眼高于頂,另外一位隔壁國來要債的朋友,正往這位朋友身上蹭。
這位朋友沖着他就說,“滾。跟誰哥倆他仨呢。”
聽着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你去舔舔他。”
“你又舔個p啊?”
“哎!你們小主子說了啊?沒有茅台不上桌。不是中華不抽煙。” 蔣端和朗聲笑道。
“慣他呢。”另外一位朋友揶揄道。
“叫他去喝西北風。”
x
燈火通明的。
香槟色的牆紙,埋着金線。
前面是另一張茶桌,左前方靠牆一張黑漆無榻幾羅漢榻。
地毯,一大塊藏藍色壓花地毯。
轟隆轟隆一大夥人,吃飽了,等電梯。
看看這群狐朋狗友,隻會蹭飯吃。
有人就喜歡穿肉,有人就喜歡烤,沒人喜歡收拾,收拾外包。
至少很純淨。沒叫妹妹沒叫模子。也沒有别的。
電梯上來,還說電梯小。
一撥還送不走,另外幾個走樓梯,幾個人下樓唱k去了。
看解端頤坐那裡架着腿,雙手插在口袋裡。
林兌卿後來進來的。
她進來之後沒說兩句話,她看解端頤坐那裡,她也去坐他旁邊。
聽聲音都知道她在刷視頻。
林兌卿把手機音量關掉了。
“你幾号飛機。”林兌卿頭也不擡問。
“沒看。”解端頤失神望着他前方。
“你看一下,我好安排。” 林兌卿說。
解端頤眉頭擰了一下,他坐直身看她,“你安排什麼?”
林兌卿語氣瞬間軟下去了,“我安排我的事。”“吧?”
解端頤沒說話。
林兌卿催他,“你看一下。”
解端頤抿了抿唇瞧她,“我手機在你手上。”
林兌卿默默友好的微笑,她手上退出視頻軟件界面,“賠我手機。”
片刻寂靜。
三個人聊得個熱火朝天。
看林兌卿低着頭刷手機,在同解端頤說着什麼。
看解端頤坐她邊上一直在發愣,也不知道是不是喝懵了,他沒回應林兌卿。
旁邊朋友随手抄了個榻幾過去,給擺在林兌卿那邊,又給倒了兩盞白開水。
林兌卿笑着同朋友點頭道謝。
解端頤神色飄忽,他卻沒看她,“咱倆不适合談戀愛。咱倆适合結婚。”
林兌卿斜靠着沒擡頭,她笑着說,“你需要的是咱上次在xx碰見的那個,把我家門報出來那個,你需要潤滑油,小秘書。”
解端頤雙眉一禁側頭瞥了她一眼,他神色不喜,沒接話。
林兌卿略略擡眼,隻像是順勢掃了一眼光線,又很快收回。
她湊近他一些,把手機舉到他眼前,她聲音聽着很輕柔,“海獺...你看海獺寶寶~”
解端頤低頭盯着那片屏幕,神色倦倦的,“你愛我麼?”
林兌卿眼神不閃,“愛。”
解端頤冷聲說:“你愛海獺。”
林兌卿自顧自笑了,她手按在他腿上,“我該叫你哥。”
解端頤從來拿這個詞從她嘴裡說出來當侮辱。
火星子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