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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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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山律短暫交流後,橋本茶回房間把各科老師布置的作業一一做完時突然聽到了隔壁開門的聲音,是影山茂夫回來了。

“茂,你就沖下涼,浴缸的水冷了所以我放了。”影山美紗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知道啦。”影山茂夫知道自己的聲音不大,他專門跑到樓梯間回複自家操心的媽媽。

橋本茶聽到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來回走了三次,走廊這才安靜下來。

人大概拿好換洗衣服去洗澡了,她等他洗完後再去刷牙和洗帕子。這期間她再看會兒書吧。

過了一個多小時,橋本茶這才合上從圖書館借來的書的最後一頁起身出門。在此期間,她聽到了影山茂夫回房的聲音,但她摸了摸手中書本還剩的厚度,覺得今晚可以一口氣把書看完便沒有立即行動。

現在搞定了,她既滿足又困倦地往樓下走去,剛一轉角,她就看見廚房還有光亮。

難道美紗阿姨還在忙?

橋本茶用手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加快下樓的速度想去幫忙,孰料看見的不是影山美紗,而是對着勺子做奇怪動作和發出奇怪聲音的影山律!

感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橋本茶連忙往牆壁後面躲。

但還是慢了一步,被影山律發現了。

“出來。”他冷靜地說。

見沒有辦法,橋本茶隻好走出來。

“你都看見了。”他擡起勺子問,眼神直勾勾。

橋本茶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雖說大晚上不睡覺來廚房對着勺子比莫名動作甚至發出奇怪聲音的舉動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什麼被發現後以至于要殺人滅口的事情吧。

不得不說,影山律的表情有些可怕。

“算是吧,你恨這把勺子?”她見他看勺子的眼神火熱到仿佛要把它回爐重鑄般。

“說什麼胡話?”影山律聞言,有些頭疼地扶額,然後把勺子放回它該待的地方,“我隻是想像尼桑那樣……”

影山律的欲言又止讓橋本茶疑惑萬分:“什麼?”

想像尼桑哪樣?

“沒什麼。”影山律看着眼前才住進家裡不到四天的少女,失去的理智忽然回籠,他拒絕了回答,并表情十分冷淡地越過橋本茶,打算回房間。

橋本茶不知為何,突然想起昨天用晚飯時她注意到的細節。

那就是影山茂夫用的勺子和他們的不一樣。

他的勺子柄部不直,像是被強大的外力狠狠扭曲過又被掰了回來無數次般,看上去有些可憐。

當時的她沒有多想,隻是認為這把勺子碰巧給到了影山茂夫。現在來看,可能是這把勺子專屬于影山茂夫。

至于勺子的特殊痕迹是誰弄的、怎麼弄的?這個答案需要橋本茶大膽求證。

“超能力。”橋本茶背對着走過的影山律說道。

聽到這敏感字眼,影山律下意識頓住腳步,有些不可置信地轉身:“你說什麼?”

“你是想像你哥哥那樣擁有超能力對嗎?還是說,你的超能力不如你哥哥那般能彎曲勺子,所以你在偷偷練習?”

如此便能解釋剛才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了不是嗎?

橋本茶覺得自己已經接近了真相。當然,如果不是今晚得知了主人公有超能力一事,她肯定是不會如此推測。

影山律看着橋本茶轉身過來,用一種笃定的表情看着他,讓他莫名惱火起來。

這人這麼敏銳怎麼不去做偵探。

他掩下心中複雜的情緒,一張清秀的臉看上去有些難過:“你知道尼桑有超能力了。”

尼桑他這兩天晚上吃飯并沒有暴露出什麼,那麼有超能力的事情肯定是尼桑主動說的了。

橋本茶點頭:“嗯,所以你也有嗎?”

影山律搖頭,聲音低沉:“我沒有。”

他說完便轉身上樓,不給橋本茶再開口的機會。

望着他從燈光步入黑暗略微顯得蕭瑟落寞的身影,橋本茶一下子就明白,他渴求希望自己也有超能力。

若不是如此,被老師家長同學都稱贊喜愛品學兼優如他,怎麼會在半夜一個人在廚房偷偷對着勺子犯傻。

恐怕相比于前者的被喜愛受歡迎,他更想像他哥哥那樣雖然普通,但擁有超能力吧。

她理解這種感受。

小時候不知從何時起,她隻要看到别人一家其樂融融幸福地在一起聊天說笑的場景,内心的羨慕就油然而生,有時候甚至是嫉妒和怨恨。

有人說她小小年紀就如此會賺錢,是一個了不起的天賦,比那些隻會在爸爸媽媽懷裡撒嬌哭泣的孩子聰明太多,但她甯願用這天賦和聰明去換一個普通的家庭,去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傻孩子。

更何況,她并不覺得自己天賦聰明,她隻是被逼無奈,為了生存不得已比同齡人考慮得多一些罷了。

在内心深處歎了一口氣,橋本茶去衛生間刷牙和洗帕子。

一切搞定後,這才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橋本茶還是幫影山美紗做了大家的早餐和便當,然後和影山律一起上學。

兩人直接一起進了學校,沒有中途分開。有時候大大方方點,反而讓人覺得沒什麼。

果然,這次沒有人拍照傳到論壇胡說八道了,但一路的竊竊私語倒是不少,估計還是在懷疑兩人關系,不過不敢随意下定論了。

在一二年紀不同的樓層分開時,忽然一道散發着清新氣息的身影從轉角走來,橋本茶和影山律不約而同看過去。

來人穿着鹽中學的藍白校服,一頭柔順的藍紫色齊腰長發,如葡萄般又大又圓的明亮藍色眼睛仿佛會說話,讓人一看就驚豔不已,忍不住心生喜歡。

這是外貌十分出衆的高嶺蕾同學,也是主人公暗戀的對象。

橋本茶擡眸看了一眼高嶺蕾的「文字說明」,是名字和小字說明。

「高嶺蕾」。

以及「主人公青梅竹馬+暗戀對象」。

看來她的「文字說明」真的升級了,最初她看到高嶺蕾時,「文字說明」顯示的不過也和其他人一般,是「路人甲」。

當初她知道高嶺蕾還是通過觀察主人公才發現她的特殊之處來着。

每次看到她,主人公的眼神都會變得亮晶晶,但卻又不敢主動上前打招呼默默暗戀的樣子不要太青澀。

高嶺蕾看到了橋本茶和影山律,她也浏覽了昨天的論壇,今日見兩人又走在一起,臉上卻沒什麼驚訝的表情。

“高嶺前輩。”影山律見已經撞上了視線,便主動打了招呼。

“影山君。”高嶺蕾點了一下頭,對影山律的态度不鹹不淡。

兩人雖說從小就認識,但其實并不熟。

“你是橋本同學吧。”高嶺蕾忽然看向橋本茶。

橋本茶意外她竟知道自己:“嗯,早上好,高嶺同學。”

“早上好。”高嶺蕾用手捋了一下掉落額前的碎發,“今天我值日,所以先走一步。”

橋本茶和影山律齊齊點頭。

待高嶺蕾走遠,本應該早就分開的兩人還站在原地。

“你認識高嶺前輩?”

“這很奇怪嗎?畢竟高嶺同學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啊。話說你不喊我姐姐,退一步講,也應該喊我前輩吧。”

影山律聞言表情變得一言難盡,而橋本茶的下一句話直接讓他生無可戀。

“對了,你知道你哥哥暗戀人家嗎?”

“你連這個都發現了!”

橋本茶點頭,發現這個也不難吧,怎麼這麼驚訝?

“難道你也喜歡?”

影山律扶額,無語地瞪她:“我才不喜歡她。”

“開個玩笑。”橋本茶隻是莫名想逗一下他罷了。

随着這幾天的相處,她發現影山兩兄弟雖然性格外貌愛好什麼的相差十萬八千裡,但還是有共同點的。

那就是不經逗。

“我上去了。”橋本茶和高嶺蕾是二年生,樓層在二樓。

影山律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就走。

他的反應在橋本茶的預料之中,前兩次他們的對話也是這般不歡而散,不過再次見面時,兩人又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般,禮貌又疏離地對待對方。

回到教室,又開始普通卻宛若奇迹的和平一天。

放學後,橋本茶奔向便利店打工。打工結束時,店長給了她好幾瓶快要過期的鮮牛奶以及幾盒牛肉便當。

橋本茶沒有拒絕,接過向店長道了謝,然後趕往壽喜燒店洗盤子。今天門店生意依舊火爆,前面服務員忙不過來,老闆娘讓後廚的橋本茶去幫客人點餐。

說是點餐,其實主要是應付詢問點餐怎麼還不上的客人。

橋本茶長着一張讓人發不起脾氣的臉來,她一上前,本想找茬的客人瞬間偃旗息鼓,說話的聲音都溫柔了許多,讓許多沒必要的矛盾抹殺于搖籃中。

當然,這關鍵不止有橋本茶臉的魅力,還有她說話哄人的語言藝術,以及補償服務的良好态度實在讓人無懈可擊。

忙碌一天的社畜們在小姑娘的安撫下,莫名得到了心靈的洗滌,整個人一掃疲憊和暴躁,端着免費贈送的啤酒與同伴相視傻笑。

忙過最高峰期,橋本茶回了自己的洗盤子崗位。時間一到,她洗幹淨手去前台找老闆娘拿兼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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