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美紗給橋本茶買了四套衣服。兩套睡衣,兩套日常裝。她都試了試,睡衣有些寬松,日常的都很合适。
“茶茶,阿姨方便進來不?”影山美紗敲門。
“嗯,美紗阿姨請進。”橋本茶現在穿的是一套粉白色的純棉睡衣,影山美紗一推門進來,就看到少女宛若一朵幽靜的山茶花,默默地盛開着。
“啊呀,好看!怎麼感覺有點點大,不過好看!茶茶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影山美紗捂嘴驚豔了一下,随即走過去幫她理了理衣服,不斷地誇獎起來,“茶茶喜歡嗎?衣服雖然有點大了,但你還在長,很快就合适了,阿姨覺得可以不用換,茶茶覺得呢?”
橋本茶看着宛若自己母親般操心自己的影山美紗,心裡暖洋洋的:“嗯,我很喜歡,不用換美紗阿姨。”
“其他的都試了嗎?喜歡嗎?”影山美紗上揚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因為她的眼光真好,茶茶也超可愛!
橋本茶點了點頭,衷心地說:“試了,都喜歡,謝謝美紗阿姨。”
影山美紗慈祥地摸了摸她粉色腦袋:“那衣服都留下,阿姨拿去洗一洗。”
“嗯好。”橋本茶開始解睡衣扣子,從上到下。
這時,影山茂夫因為看見橋本茶房門打開,以為衣服換完了,于是直接走到門口疑惑地問:“橋本同學,我……”
然後他就看見已經解了兩顆扣子露出白皙脖頸的橋本茶。
空氣一陣沉默。
他迅速扭頭,慌忙道歉:“對、對、對不起!”
影山美紗見此,趕緊走過去把人推出,将房門關上,然後慚愧地橋本茶說:“這孩子!阿姨替他向茶茶道歉,我會教訓他,讓他以後注意一些。當然阿姨也有錯,高興得忘記關門了,阿姨檢讨。”
橋本茶搖搖頭,十分淡然:“沒事的,阿姨,我裡面有穿。”
她裡面穿的還有白色吊帶内搭,兩顆扣子解下,内搭的邊緣才隐約可見,所以,影山茂夫根本什麼都沒看見。
之所以大夏天還穿内搭,是因為她做的兼職要求換衣服的多,為了安全起見,已經習慣了。
影山美紗見她真的不在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似想到什麼感到有些心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将所有新衣服拿起去洗。
“茶茶,弄好了就下來吃飯。”
她補充道。
橋本茶點頭:“好。”
換上藍白校服,橋本茶出門看了眼影山茂夫緊閉的房間,走過去敲了敲:“影山同學,阿姨讓我們下去吃飯了。”
沒有回答。
就在橋本茶以為人不在裡面時,裡面傳來幼崽般的悶聲呼應。
“嗯,我馬上就去。”
橋本茶知道他尴尬,她站在門外遲疑了兩秒想說點什麼,反而自己莫名尴尬起來,于是轉身走了。
這其實根本沒什麼啊。
與橋本茶同一想法的小酒窩也正是這般在勸把腦袋鑽進櫥櫃被子裡的影山茂夫。
“你又沒看到什麼,大驚小怪的。更何況住在一起這種事難免,下次注意就行了。你看人家小姑娘多坦然,叫你下去吃飯呢。”
影山茂夫一把抓住嘴巴說個不停的惡靈,将亂糟糟的腦袋抽出被子,眼神不善地盯着眼前綠幽幽的惡靈:“所以殺人的事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問他說,他也不至于擔心到迫不及待想問本人。
小酒窩被捏得變形,一副痛苦的表情:“都說了是我胡謅的!再說了,即便是真的,你覺得你去問小姑娘她就會毫無顧忌告訴你‘對,我要殺人’嗎?”
聞言,影山茂夫收回手:“你在騙我,不然那晚你不會問我橋本同學的事,就是因為你知道點什麼,才會對她好奇。”
平時遲鈍的人敏銳起來真要惡靈命。
小酒窩閉嘴沒反駁。
影山茂夫用手按壓了下不聽話的頭發,打算下樓吃飯。
小酒窩跟上:“你打算怎麼做?”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再瞞也沒有意義了。而且這件事,影山茂夫知道了也沒什麼壞處。
他也許能阻止小姑娘犯錯呢。
小酒窩覺得自己一惡靈操碎了人類的心。
影山茂夫沒有回答,因為他心中沒有答案。
*
第二天,周日的一早,橋本茶出門兼職後,影山茂夫便下樓随便吃了點也出門了。
靈幻相談所。
“mob?不是說下午再過來嗎?”靈幻新隆坐在辦公椅上頭也不擡地p着靈異圖片。
影山茂夫走到沙發上坐下:“師父,我有件事想問您。”
靈幻新隆快速點擊鼠标,激情奮戰着:“什麼事?說吧。”
“如果朋友想殺人,我該怎麼做。”
“……”
靈幻新隆覺得自己累出了幻聽,于是停下手中的工作,把頭歪向影山茂夫:“再說一遍?”
影山茂夫乖巧地把話重複了一遍。
“朋友?也就是說他和你差不多大?”
“嗯。”
“你那朋友可能就是氣頭上随便說說,不用當真,有時候我也會氣得想殺人,但也沒實施不是嗎?不過你可以多關心一下你的那個朋友,讓他開心點,告訴他有些人和事不值得放在心上,人生還有很長呢。”
“嗯,謝謝師父,我會告訴……他的。”
影山茂夫豁然開朗,覺得師父說得十分在理。殺人的事可能就是橋本同學随口一說,被小酒窩聽到當真了。
小酒窩在一旁看着這兩師徒,知道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茂夫,你問你師父,如果對方是認真的你該怎麼辦。”
影山茂夫聽此,沉默了兩秒:“師父,若朋友是認真的怎麼辦?”
靈幻新隆保存照片,重新打印:“如果是認真的,你就要阻止他。”
他甩了甩照片,繼續道:“不過你就一國中生,這種事情最好向大人求助,你那朋友真有這個傾向的話,你别一個人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