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蕩在空中的小酒窩拍額,糟糕,橋本茶和高嶺蕾遭遇綁架一事它忘記說了。
不過它有錯,橋本茶就沒錯了嗎?影山茂夫就沒錯了嗎?
橋本茶這小姑娘經曆了這麼可怕的事情竟對身邊的人閉口不提,難道沒有錯嗎?
影山茂夫這臭小鬼明明都看見對方一身傷了卻不問原因,一點都不關心,隻知道救弟弟,難道沒有錯嗎?
甩鍋的小酒窩垮下嘴角,得出一個結論——好像都沒有錯。
小姑娘被影山家收留不久,雙方信任還未建立起來,再加上寄人籬下,如果總是給人添麻煩,恐怕要遭嫌棄,這種顧慮可以理解。
臭小鬼也是第一經曆弟弟被黑惡勢力綁架,自己受了不小的傷不說,還要承擔起救出弟弟的重任,一時顧不了其他很正常。
那這,他們都沒有錯,是它的錯咯?
小酒窩啧了一聲,作為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惡靈,把人性和規則摸得透徹的老油條,的确是它……
不,它沒有錯!
它是惡靈又不是保姆,跟着影山茂夫不是為了面面俱到地照顧他,而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好附身獲得一具絕佳的肉.體!
小酒窩說服了自己,跟着影山茂夫進了教室。
教室的氛圍也不太妙啊。
影山茂夫也察覺到了,十分擔心地看了橋本茶一眼,但橋本茶和米裡一在說話,仿佛沒意識到般,很自然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米裡一沒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有說不完的話般,叽叽喳喳一直站在她旁邊,為她擋住了大部分探究的視線。
橋本茶覺得流言好笑,同時對米裡一的仗義有些感動:“放心吧,我不會受影響的,你回座位吧,馬上上課了。”
米裡一看她滿臉不在乎,攤手歎氣:“看來是我多此一舉了,不過你想不想解釋一下?我可以讓部長加急出一期專欄。”
拿出即将上課要用的課本,橋本茶搖搖頭:“不用,對于這種流言,不在意才是最好的反擊。”
她和高嶺蕾為了一男生打起來這種事,但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信以為真。
隻是她們身上同時出現的傷,可能難免讓人浮想翩翩。
“也是,不過出錢請你出辟謠專欄采訪,你要不要做?”
“你覺得呢。”
“肯定要啊,這種大新聞可不是兩百日元哦!”
米裡一了解橋本茶性子,隻要有錢,什麼都好說。然而,這一次橋本茶卻出乎意料地拒絕了她。
“不了,不過謝謝你,米裡同學。”
“謝我做什麼,我隻是想出期爆刊罷了!”
突然被美少女真誠感謝,米裡一感覺自己臉蛋辣乎乎的,手腳都不自在起來,忍不住嘴硬地回了一句,轉身跑了。
沒了她的阻擋,許多視線落在橋本茶身上。橋本茶仿若毫無覺察,翻開課本看了起來。
明亮的窗台前,清風拂過少女如山茶花般的秀發,揚起的發絲透明閃耀,就像它們的主人那般,清澈又奪目。
而她身上的傷,是她為什麼戰鬥過,不屈的抗争。
班裡的同學見此,瞬間捂住心口,仿佛被什麼擊中,眼神都柔軟下來。
橋本同學就是天使/女神下凡!
米裡一也被這一幕震撼,受傷了的美少女殺傷力更大了好嗎!
呼吸聲都放緩的教室,忽然傳來開門聲。
除了橋本茶,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望過去,隻見一流言的另一主人公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
高嶺蕾目光精準落在靠窗的橋本茶身上:“橋本同學,可以出來一下嗎?”
聽見有人叫自己,橋本茶這才把視線從課本上移開,看見了高嶺蕾。
她沒有猶豫,直接起身往外走。
教室内同學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移,仿佛流言在此刻就要得到印證。
影山茂夫在看到高嶺蕾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可在看見她也渾身是傷時,瞳孔地震,立馬轉頭看向橋本茶。
流言雖然不是真的,但兩人受傷是不可争議的事實。
所以,橋本同學和小蕾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她們兩人不可能對對方動手,那麼絕對是有人欺負她們了!
想到這,影山茂夫感覺到胸膛湧起無名的怒火,控制不住快要爆發!
他猛地站起來,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橋本茶和高嶺蕾。
橋本茶和高嶺蕾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激烈,影山茂夫瞬間慌了神,一向沒有存在感的他突然暴露在衆人視野下,隻覺渾身不自在,眼神閃躲起來。
但不過幾秒,他的目光很快堅定下來,坦然地看向橋本茶。
“我也去。”
橋本茶與他的難以言喻的目光在半空相撞,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震顫了幾分。
怎麼感覺平平無奇的路人主人公變帥氣了呢?
是她的錯覺嗎?
“橋本同學,你覺得呢?”高嶺蕾掃了一眼影山茂夫,将決定權交給了橋本茶。
橋本茶意外,看出高嶺蕾并不排斥影山茂夫,便點點頭:“都可以。”
平時主人公根本沒有機會和自己暗戀的青梅說話,這一次總算是抓住機會了。
她自然不會攪局。
“那就一起吧。”高嶺蕾坦坦蕩蕩,唇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笑容魅力不減。
昨天的追殺刺激太大,即便是休息一晚,也難以平複身心所受到的傷害和影響。
橋本茶看了眼挂在教室牆上的時間:“不過快上課了,午休時再見面吧。”
高嶺蕾忍不住挑眉:“沒想到你這麼喜歡學習,那好吧,我午休再來找你……們。”
“好。”橋本茶點頭,目送高嶺蕾離開後,看見老師從走廊另一頭走來,便轉身往自己座位走去。
她和高嶺蕾的對話班上的同學都聽見了,所有人都在頭腦風暴中,瘋狂猜測橋本茶、高嶺蕾以及影山茂夫是什麼關系。
影山茂夫則是坐回位置心髒狂跳,還好沒有被拒絕。
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橋本茶,卻見米裡一死死盯着他,做出無聲的口型:“我也要去!”
見此,他立馬垂眸,裝作沒看見。
老師很快走進教室,對學生們之間發生的事毫不知情,開始了上課。
唯有快下課的時候,老師問了橋本茶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橋本茶自然不敢說是體育課摔的,那會暴露。
于是又扯了個慌,說是回家的路上不小心。
老師撓撓頭,讓她小心點,休息時可以去找醫務老師換藥。
對此,橋本茶感謝了老師的關心。
與這段差不多的對話,上午有幾節課,就重複了多少次。
班裡的同學感覺自己真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