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她在說什麼!
“怎麼會這麼想?”影山律意外地看了橋本茶一眼,但覺得現在的重點不是布丁的事情,于是将話題扯回了他想說的,“橋本前輩,我覺得不太對勁,尼桑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我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尼桑才會和那個女生交往,你可以幫我……”
“不可以。”橋本茶毫不猶豫拒絕。
影山律閉上嘴,他忽然意識到,橋本茶和影山茂夫可能是被詛咒了,所以才會出現這麼一系列難以解釋的現象。
與女生交往的尼桑,說話帶刺的橋本前輩……等等,會不會不是詛咒,而是因果關系?
“橋本前輩,你是不是喜……”影山律想問橋本茶是不是喜歡自家哥哥,所以才會如此暴躁,但一想到橋本茶和高嶺蕾好像都是學生間公認的女神級别的存在,又覺得荒謬。
怎麼可能呢?
尼桑雖然很優秀,但在異性緣這方面,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影山律不是無腦吹,他有自己的理智和判斷。
那不是這個原因,又是什麼呢?
在影山律進入沉思時,橋本茶轉身就走:“我先回去了。”
見此,影山律隻好先放棄,望着她的背影遠去。
“律,你在看什麼?”影山茂夫沒想到會在教學樓大門處看到本該在學生會的弟弟,有些疑惑地順着他的方向望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抹即将消失的粉色身影。
是橋本同學。
“尼桑!”影山律被吓一跳,當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女生時,心髒更是漏了一拍。
畫面比語言有沖擊力多了!
“剛才你在和橋本同學說話嗎?說了什麼?”影山茂夫并沒有向弟弟解釋自己和惠美的關系,而是問了橋本茶的事情。
“就問我晚飯想吃什麼。”影山律不敢亂說實話。
沒提他嗎?
影山茂夫略微失望地抿了下唇:“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尼桑你的社團活動呢?”
“……我有安排,不用擔心。”
惠美跟着影山茂夫走了,離開前看到前一秒還一副乖巧模樣的少年表情變得森然,壓迫感十足,吓得她打了個激靈。
影山茂夫的弟弟好可怕。
走到人少的河岸道上,惠美覺得自己是時候該把表白的真相告訴對方了。
這幾天來,欺騙影山茂夫,雖然讓她良心遭受了巨大的譴責,但她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可以袒露真實的自己,比如她寫的小說,哪怕對方不理解,但也會努力尊重,讓她很開心。
“謝謝你,影山同學。”
惠美感激少年的細心體貼。她心裡清楚,盡管對方并不喜歡她,卻始終在顧及她的自尊和面子。
影山茂夫在得知告白不過是懲罰遊戲後,感到自己被戲弄和羞辱,内心充滿了悲傷。然而,這也讓他感到一種釋然,仿佛沉重的負擔突然被卸下,難過之餘,也不禁松了一口氣。
為惠美,為自己。
“我回去了,撒由那拉。”
爬上河岸的傾斜草坪,惠美看了影山茂夫一眼,朝着絢爛熱烈的晚霞方向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影山茂夫看不來在想什麼,過了幾分鐘,他也起身,拿起書包,準備回家。
走了幾百米,影山茂夫被前方的吵鬧吸引了注意力。
四五個女生站在惠美前面,用着嬉鬧的态度和輕蔑的語氣把她努力寫的小說稿紙撕成碎片,灑落滿地。
“住、住手。”雖然惠美欺騙了他,但是不妨礙他做正确的事情。
女生們聽到這微弱的聲音,轉身看過去,認出了影山茂夫,紛紛出言貶低。
為首的女生高傲地看着眼前平平無奇的少年:“你幹嘛,因為懲罰遊戲被惠美告白,還在當真嗎?”①
其他女生附和。
“真好笑。”
“她可不是你的女朋友。”
人有時就是這麼膚淺的生物,影山茂夫的出言制止絕不是因為惠美向他表白,是他女朋友這種理由啊!
在岸邊反思,不小心聽到這場鬧劇的橋本茶從斜坡走上來,身姿優雅地站在影山茂夫身後,女生們的對立面。
她的突然出現驚得女生們一時閉上了嘴巴。
橋本茶微微歪頭,粉眸攝人,語氣冰冷:“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評價影山同學了?”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她說的就是真理。
影山茂夫聽到橋本茶的聲音,心中湧起驚喜,他迅速轉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是橋本茶那被晚風輕輕吹拂的長發,以及她那漂亮眉眼中的冷漠和高傲。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的橋本同學。
遙遠,不可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