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期間,莫紀走上了校園裡每一棟樓的頂層,總共有二十幾棟。也許這麼多年以來,沒有哪個學生會做出這樣閑這樣無厘頭的事情。
許誠想他竟然不想記錄下來……但記錄沒有意義的事情,好像沒有意義?他隻是陪着莫紀走上去。
有幾棟教學樓頂層上那些裝飾性的立柱被塗鴉社社員畫滿了練習作品。
他們喜歡大紅大綠的顔色,一個戴着面具的人臉外還有一層面具,藍色的看不清五官的臉,一層層灰色交疊如霧一般的面具。
莫紀不知道這是誰留下的作品。它很幸運沒有被覆蓋,但深沉的藍色讓人覺得不安,在巨大的它面前站立的莫紀發覺:沒有被留下署名的東西像是一種詛咒,連同自己也是。
頂層算得上一個解壓的好空間,隻是許誠不太明白莫紀為什麼執着于每一個樓頂都要上去一番。上去了也什麼都不幹就是站在那裡,被風吹,被太陽曬。然而隻要陪一陪他,莫紀就會帶自己去吃好吃的飯,這買賣一點都不虧。
爬完好幾層樓梯的許誠氣喘籲籲地坐在了一邊,頂層的地闆不會鋪上瓷磚,就是最原始的混凝土澆築的樣子。被陽光曬了之後,讓人覺得溫暖,許誠幹脆躺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他現在穿着莫紀送他的衣服,他早已不會因此羞恥了,所以他很無所謂地躺在地上。
莫紀看了他一眼,接着繼續觀察四周。這棟教學樓的頂層有些特别,它有一個類似放哨亭的部件突出在外,上面大寫一個拆字。莫紀走進了它的内部,竟然還有一小節鐵樓梯,他試着爬了上去。頭露了出來,放哨亭的頂部完全沒有安全措施。
“喂,你怎麼跑那個上面去了?很危險啊!”原本躺地上的許誠吓得跳了起來。
“你這樣要是被學校發現了,我們就再也不能上頂樓來了。”許誠雙手圈在嘴邊大聲呼喊着,但他的聲音似乎太大了,下面兩層教室裡有人探出頭望向了這邊。并且他的語氣裡竟然帶着一絲期待。
“這倒是,”這倒是跟在一座看起來很結實,用了很久的教學樓頂層的多餘空間上寫一個拆字,一樣多餘。
“他們隻會被你的聲音引來。”莫紀不想費勁呼喊回去,隻是小聲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