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豔陽又落山了,陣陣春風吹起櫻花花瓣,穿過廚房門的破洞,飄落在水桶裡。
水光粼粼的波紋上,花瓣被昏黃的日光照着,看上去格外蒼白,就像昨日一樣,每天的花瓣一點點的堆積,腐敗,沉沒。
空落落的廚房湧起不明的情緒。
三天過去了。
那個小鬼怎麼還在外面亂逛?
一個月過去了。
那個小鬼不會在外面被欺負了吧?
三個月過去了。
那個小鬼不會被什麼人看上了,帶回去了吧?
一年過去,裡梅都能感受到宿傩大人身上的低氣壓。
之前的時光好像被放進閣樓的舊絲綢,再也不見之前的光輝。
兩人身上的血腥氣與殺氣重的不到三米就能令人窒息,途經之地貓狗走獸皆驚吓而走,五米之内不會出現活人。
裡梅最近很少使用刀具,他徒手捏爆一隻低級的咒靈,飛濺的粘液粘在了他似雪的頭發上。
詭異的顔色沿着俊俏的側臉流下來。
月光如刀,高高懸在高空。
晚風中,血腥氣與櫻花清香混雜在一起令人察覺不出異常。
裡梅站在最高的建築的陰影裡,放眼望去,人群逐漸稀稀落落,那個身影似乎存在又不存在。
被他惦記着的雪梨此時剛剛從小孩子的被窩裡鑽出來,他繞過攔着路的玫瑰色小枕頭,準備去廚房開小竈。
變成貓後,他可以進食和睡覺,但吃的賊多,睡的時間也接近12個小時。
雖然有偷懶的嫌疑,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休息才是貓必須做的事。
這也就導緻他可以随時随地都可以睡着,吃飯時還得靠悟照看着,不然腦袋都埋進去了。
不過,他有睡意都會趕緊跑回悟的身邊,聞着他身上像是松樹一樣的香味,鑽進他的袖子裡,或者趴着他的膝蓋上。
怎麼舒服怎麼來。
如果悟在上那種無聊的曆史課,雪梨就直接趴在桌子上了。
有一次他睡的迷迷糊糊差點摔下桌子,還好悟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雪梨毛都炸了起來,在悟憋笑的眼神裡用兩個爪子緊緊抱着接住他的那把羽扇。
可憐的小貓害怕的快團成一個毛球。
小神子發出無情的哼笑聲,一雙澄澈的眸子盈滿了屬于小孩子的快樂。
在雪梨幽怨的小眼神裡笑聲越來越大。
雪梨一張小貓臉垮了。
他看着自己柔嫩的爪子,再看看自己除了賣萌以外沒有任何威脅的小身子。
他生氣地轉身用屁股對着他。
“喵喵喵!”
“哈哈哈哈哈……”
雪梨表示自己要和悟絕交一天。
一個白毛球用力的蹦跶了幾下,在老師和五條悟有點緊張的目光中跳下羽扇。
白色的貓咪罵罵咧咧的又跑又跳,不時回頭用譴責的目光看着那兩個還在笑的家夥。
“噗——”好可愛。
不過四十歲的老師眼饞神子的小貓很久了。
白色的貓咪很是稀缺,再加上那好看的藍色眼睛和五條大人撞色,幾乎沒有人會不心生喜歡。
平時除了睡覺和陪神子上課外它到處晃悠,所有人都知道本家有隻調皮鬼每天到處晃悠,隻有生病了才消停。
小家夥和那些怕人和傲慢的貓咪一點都不一樣,有吃的就可以摸摸它的頭,打哈欠啃爪爪喝牛奶每個動作都快萌的人一臉血。
特别是它擅長模仿人的動作,睡覺覺還不忘改蓋上小被子,把腦袋露出來,圓潤的毛茸茸的小腦袋上的耳朵看起來手感極佳。
有幸經常在課上看見雪梨睡覺的老師不自覺地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天呐,怎麼會有這麼完美,這麼可愛的生物!
小白讨厭五條大人的老師是衆所周知的事,但是他現在還沒有被撓過。
小白是不是也很喜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