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重疊金明滅,鬓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鹧鸪。”
溫庭筠的《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
“促轸乘明月,抽弦對白雲。從來山水韻,不使俗人聞。”
王績的《山夜調琴》。
蘇璟哲拿着一頂細股串雪貝墜各色瑪瑙珠粒,淺綴月曆圖并一掌寬的華盛到譚瑤璇頰側。
看鏡中映着譚瑤璇的眉峰對自己所拿的妝飾們的反應.......
“《藥經》、《河圖》、《洛書》、《軒轅》、《莊子》、《連山》、《鹹池》、《大韶》等,側看的時候,褶都不深......我們要不要去路邊撿石子?”
著作人分别依次為:燧人氏在四萬年前,燧人氏在四萬年前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口頭禅,跟後世的李牧是一個意思,那李牧最大衆的口頭禅為啥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因為李牧是史官,史官嘛,司馬遷、歐陽修、張廷玉這仨一聽就知道幹啥的!
燧人時期著《莊子》、伏羲時期,著《藥經》《河圖》《洛書》、黃帝時期,著《軒轅》、堯帝時期,著《連山》《鹹池》、舜帝時期,著《大韶》。
“颦心殇.......”
“你今天要麼不說話、要麼給我講大道理。那你想不想知道,昔兒怎麼說的,今天早上,昔兒說她想當舉人女兒!你還想說啥麼?”
這個念頭從那對正在舒攏的細眉中就能讀出來.......
“我生的啥女兒啊,張口舉人閉口皇商的。咱們除了這些,也老念叨子集呀!那她為啥背子集,十幾分鐘都背不上一行一段的,咱吧,要想靠說個蘭花,就能背誦詩經、說受風就能對答《國語》。她也就會個弦外音.......拿‘驿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隻有香如故。’寫這首詞的人,就是個笑話。晚年修史,修到自己頭上後,弄出個碗碗妻子、琬琬妻子、婉婉妻子,問題是旁邊的同僚們沒指出來,也不知道他還修過别人的家史,要修過,估計别人不是看了他跟唐婉的事,就像宋朝相公們都傳唱他的悔意似得。”
“咱們結婚好幾年了,你也沒說給我某個官職!我也想過跟你談談,讓你給我求個官職。”
蘇璟哲眼中的微微深邃,身上不知是不是錯覺的掙紮,令人看的是一個儒雅的少年确有一雙時分割裂的雙目,叫譚瑤璇抿唇輕緩的,一分分的瓦解掉這份铮铮忠骨。
“臣明先生之言矣。夫治天下之柄,齊民萌之度,甚未易處也。然所以廢先王之教,而行賤臣之所取者,竊以為立法術,設度數,所以利民萌便衆庶之道也。故不禅亂主暗上之患禍,而必思以齊民萌之資利者,仁智之行也。禅亂主暗上之患禍,而避乎死亡之害,知明夫身而不見民萌之資利者,貪鄙之為也。臣不忍向貪鄙之為,不敢傷仁智之行。先生有幸臣之意,然有大傷臣之實;劍氣淩雲,實曰虎臣。勇如一國,敵萬人。蜀展其翼,吳折其麟。惜乎中勇,前後絕倫;後明達治道,聞善必從,故群臣鹹竭其忠;後在位恭儉,少嗜玩,不喜笑谑。性仁孝,多矜持。你給我倒杯水來!”
“朔宸閑茗随卿賞,桃粉遠望翠晶丹。灑金倩罩捎玉杵,泉暖玉潔寂喙歇——《燕桐》。”
“舊時素顔綴滟滟,秋雪傘阖勝玉潭。初晨卧起觀天色,許綴氤氲續散篇——《戀羨》。”
“新裂齊纨素,鮮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團似明月——《怨歌行》東漢成帝,班婕妤。”
“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常恐秋節至,涼飚奪炎熱——《怨歌行》東漢成帝,班婕妤。”
“攀乘雲步鵲,迎蹬紅香車。常騎绮菱晚,娛宿閑雅堂——《常随》。”
“常窺玉容色,仙子羞帕淩。少時院嫱戲,姝女譜玉詞——《逸雪》。”
蘇璟哲拿華盛的手微緩,轉向帳簾對面的書櫃前,順手翻過桌後的椅背用來墊腳,在三米以上的第五行架子裡搜尋着《韓非子》,等到取出後,翻到第三十八篇《問田》的第二節末句,韓非答:“臣明先生之言矣。夫治天下之柄,齊民萌之度,甚未易處也。然所以廢先王之教,而行賤臣之所取者,竊以為立法術,設度數,所以利民萌便衆庶之道也。故不憚亂主暗上之患禍,而必思以齊民萌之資利者,仁智之行也。憚亂主暗上之患禍,而避乎死亡之害,知明夫身而不見民萌之資利者,貪鄙之為也。臣不忍向貪鄙之為,不敢傷仁智之行。先生有幸臣之意,然有大傷臣之實。”後把華盛的雙股銀钗放上做簽子後,遞給準備梳發的譚瑤璇面前,譚瑤璇執書做簽的托書邊到窗台前,放好。
依此類推,在窗台前及妝台上擺滿了各種書籍........
羅貫中的《三國演義》曰:“劍氣淩雲,實曰虎臣。勇加一國,敵号萬人。”
《遼史·列傳·卷一》雲:“景宗睿知皇後蕭氏,諱綽,小字燕燕,北府宰相思溫女。早慧。思溫嘗觀諸女掃地,惟後潔除,喜曰:“此女必能成家。”帝即位,選為貴妃。尋冊為皇後,生聖宗。景宗崩,尊為皇太後,攝國政。後泣曰:“母寡子弱,族屬雄強,邊防未靖,奈何?”耶律斜轸、韓德讓進曰:“信任臣等,何慮之有!”于是後與斜轸、德讓參決大政,委于越休哥以南邊事。統和元年,上尊号曰承天皇太後。二十四年,加上尊号曰睿德神略應運啟化承天皇太後。二十七年崩,谥曰聖神宣獻皇後。重熙二十一年,更今谥。後明達治道,聞善必從,故群臣鹹竭其忠。習知軍政,澶淵之役,親禦戎軍,指麾三軍,賞罰信明,将士用命。聖宗稱遼盛主,後教訓為多。”
《後漢書·皇後紀上》雲:“十七年,廢皇後郭氏而立貴人。制诏三公曰:“皇後懷執怨怼,數違教令,不能撫循它子,訓長異室。宮闱之内,既無《關雎》之德,而有呂、霍之風,豈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今遣大司徒涉、宗正吉持節,其上皇後玺绶。陰貴人鄉裡良家,歸自微賤。‘自我不見,于今三年。’宜奉宗廟,為天下母。主者詳案舊典,時上尊号。異常之事,非國休福,不得上壽稱慶。”後在位恭儉,少嗜玩,不喜笑谑。性仁孝,多矜慈。七歲失父,雖已數十年,言及未曾不流涕。帝見,常歎息。”
當蘇璟哲把它們一本本擱在手臂上,依次翻開數着目錄名時,另一隻手把其他的書籍羅列到臂上。
“《說文》第幾行?”
“《說》卷三,ㄕㄨㄛ。曰:‘朔,月一日始蘇也。彳亍。《班固》曰:‘是以高光二聖,宸居其域。’《飲茶》曰:‘晚采者為茗。’.........”
在這一問一答間,妝奁上的書本越摞越高,這叫含唇脂紙的譚瑤璇伸手悄擡盒蓋,那一本本的書橫正豎寬的斜推在窗檐下。
譚瑤璇妝抹着,旁邊是蘇璟哲翻着書頁的紙張和标點着其出處。
半個小時後,銅鏡中映着的女子梳發包直垂落到腰間,型裝花瓣,遙插一根紫玉靛滢鑲仕女眺望圖的步搖,并換下白梨雙佃樣子後,把分成兩邊的頭發屢撮的羅着豎起。
蘇璟哲閑逸的擺着各号胭脂口脂的上等且約拇指大小的瓶器,“你能給自己的,我能給你的都達到了,幽栖的曉來偶意畫愁眉,種種新妝試略施。堪笑時人争彷弗,滿城将謂是時宜。”
朱淑真的《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