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累就換成走,走累了就換成坐,要是連坐都感覺到累的話就随地一躺吧。”似乎是察覺到她要醒了,死魚眼大叔突然換上了正色。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人生的百分之八十都是由困難組成的,要是遇到了實在跨不過去的困難就吃飽了飯睡一覺。”
“還有,别忘了偶爾也要回來看看我們啊!”
醫院的病房内,空山湫猛地睜開了雙眼。
“……。”
她盯着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墨鏡卷發男,突然長歎了一口氣。
“果然,天然卷的沒一個省心啊。”
“哈?”松田疑惑地發出無意義的語氣詞。
……
醫院裡的病号餐寡淡無味,空山嘗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
完全沒有一點食欲!
“好無聊……”空山湫低下頭:“為什麼我的寶貴人生必須要浪費在醫院裡。”
松田把自己常戴着的墨鏡摘了下來,挂在襯衫上。墨鏡的重力将襯衫口扯下來了些許。他翻看着從櫃子裡搜刮出來的老舊雜志,神情慵懶。
“你不待在醫院裡想待在哪?”
這句話單獨理解可能會被品出來嘲諷的意思,但是松田的語調始終淡淡的,好像這隻是一個單純的疑問句。
"反正不想待在醫院裡,也不想去上班。"
上班真是恐怖,米花真是吓人,工作真是多姿多彩。
空山湫身上有着淡淡的死意。
被慣性甩出去後,她的腿部皮膚撕裂,多處開放性骨折,腦震蕩……真虧她在救護車上還有心思和前輩開玩笑。
“還在實習期就不想上班了?”
松田合上了雜志,他剛剛正在填寫雜志上的填字遊戲。空山雖然利用系統獲得了日語精通,但思維方式可沒那麼容易改變。
之前她無聊地亂翻櫃子獲得雜志後,看着填字遊戲她長歎一聲,就把雜志甩給了松田。
“我什麼時候都不想上班!”
空山匆匆一掃,填字格子上都填滿了鉛筆字。她贊歎道:“松田你還蠻快的嘛。”
“都是些無聊的解密,沒什麼難度。”
眼前這位可是在原劇情線裡幾秒就解出來炸.彈犯暗号的解密天才,普通的謎題在松田的面前甚至撐不到兩秒。
他會選擇使用鉛筆填答案不是因為需要修改,而是身上隻帶了鉛筆。
“哦。”空山不說話了。
論謎題,誰還比得過米花人。
别的世界受害人被攻擊——試試看能不能反殺,米花町受害人被攻擊——最後一點力氣也用來留各種暗号。
這些暗号磨煉了各式各樣的偵探,也折磨了各式各樣的警察。
不想在松田面前丢面子,她故意裝作對謎題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要謝謝你救伊達航。”松田沉默了一會兒,把打好的腹稿說了出來:“他不僅僅是我警校時的班長,還是我的好友。如果不是你當時出現在那裡……”
“也會有高木前輩把伊達前輩拉開。”
空山打斷了松田的發言:“伊達前輩可不僅僅是你的摯友,他也是我的前輩啊!用不着感謝我。”
“非要說的話,還是我太莽撞了。有高木前輩在旁邊,伊達前輩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危險。是我看見危險就太急躁了。”
“……”松田鴉青色的眼睛盯着空山。他的嘴角向上彎起些許弧度:“你的傷可不是因工所緻,享受不到工傷待遇哦。”
“?”空山凝固住了。
“而且你的摩托車也半廢了,我幫你拖去了附近的維修廠。墊付的維修費你還沒還我呢。”
“!”空山難以置信地盯着松田。
“啊,以前輩的經驗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松田的卷發在夕陽下閃着柔和的光:"實習期間的評分依據是三個部分——工作能力,同事印象和上司評語。"
“要是整個實習期都躺在病床上……”松田隻把話說了一半,他意味深長。
“?!”
等到萩原結束與醫生的交談走進病房,隻看見了崩潰的石化後輩,和明明沒說一句話卻全身透露出愉悅的幼馴染。
萩原:“……你們到底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