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等等,隻有我和佐藤警官兩個人……
難道說這是我和佐藤警官的第一次約、約會?
高木立正了。
“還好找到了空山登記的住址,沒想到她一直住在這樣的高檔小區啊。”佐藤回憶着和空山的相處:“平日裡也沒見到她穿戴什麼大牌子的奢侈品,這一點和白鳥警官還蠻不同的。”
眼看佐藤漸行漸遠,高木趕緊追了上去:“佐藤警官,一會兒我們該怎麼進去啊,這種高檔小區一般是會查業主證的吧。”
别說業主證了,就是業主本人都在秘密監獄裡喝茶呢。要是被當成小偷報警,他和佐藤美和子也可能會被大漢團團圍住喂豬扒飯。
“大不了就用警察證,高木你帶了警察證吧。”
“帶是帶了。但是佐藤警官,我們過來的理由不是喂貓嗎?”高木留下了一滴冷汗:“我想,是不會有人特意帶着警察證來喂貓的吧。要是被公安的人知道了……”
“就說我們是下班順便來喂貓的。”佐藤一口咬死了自己的動機單純無害。
這座小區不愧于它的超高價格,短短一小段時間,兩人的身邊就經過了三四輛跑車。門口的保安看見了兩人,立刻警覺地問道:“是來拜訪人的嗎?麻煩報一下姓名和拜訪者門牌号,我們會電話詢問的。”
他背後的保安室牆面上挂着的防爆叉可疑的沾着血迹。高木不打算問這個紅色印記到底是油漆還是某種生物殘留。
佐藤一把抱住了高木的手臂,她依偎在高木的肩膀上:“不好意思,我們忘記帶業主證了,麻煩通融一下。”
“呃、啊、是……”高木涉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不斷從喉嚨裡發出單個單個的字音。
保安的眼神充滿了懷疑。他上下掃視兩人。
這個小區裡大多住的都是名人富商,他幹這一行這麼多年了,沒少見到業主和男男女女摟着進出。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情侶,但要是說是女業主包養小白臉……
這臉也不白啊。
而且他莫名有一種直覺,要是把男人的眼睛遮住再帶上一副黑墨鏡,男人的顔值會直線提高。
“你們是住在幾棟幾樓的?”公事公辦,他翻開了業主資料。
佐藤流利地爆出來了後輩的住址:“業主的名字是空山湫,我們一起合租。”
保安恍然大悟道:“你們是來找空山警官的啊。”
作為高檔小區,裡面的住戶多多少少會有自己的秘密。在不方便尋求警方幫助的情況下,很多人會選擇私家偵探秘密調查。
作為保安,他一天攔下來的私家偵探都可以開個劇本殺了。
空山湫作為小區的業主,主動和他們這些保安打好招呼: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隻要說自己是來找空山的,都可以放進來。哪怕是别人請來調查自己的私家偵探也沒有關系。
空山甚至還給了他們這些保安一人一張的名片。說他們總是處理有錢人家的家長裡短肯定會被為難,要是有人借着地位為難他們,可以用自己的名片假裝和警視廳的警員認識。
在熟人社會裡,哪怕隻是認識警察,也會帶來無形的尊重與便利。這份禮物雖輕,背後的心意确是不可估量的。
“你們可以直接進去了。空山警官交代過我們,隻要是找她的,統統不用詢問。”保安讓開了入口:“不過也是奇怪,平日裡從來沒見過有人來拜訪空山警官,今天一下來了兩波人。”
“除了我們之外,今天還有别人來找過空山嗎?”佐藤一下子着急了。她顧不得自己聲稱是空山的室友,抓住保安的衣領問道:“還有誰來找過她?”
“是一群穿着西裝的男人,每個都氣勢洶洶的。沒過多久就出來了。”
……
另一邊,被佐藤暗罵的西裝男人的老大——安室透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其實他本身也對自己的推理半信半疑。時間太短資料太少,他的推理在缺少實質支撐的情況下隻不過是虛構推理。
但這也沒關系,說出來空山的過往隻不過是他計劃之中的一環。要是空山直接承認這段過往,反而會使安室透心生疑慮。
他的性格是多疑的。這也是所有特工卧底的通病。
莫斯科原則一:什麼都不要假設,什麼都需要質疑。
在安室透進入警視廳公安部的第一天,他的前輩在電梯内遇見了他,“好意”提醒道:“報道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必須去局長的辦公室裡自我介紹,局長會分發警服。”等他跑去了局長的辦公室後,和處理文件的局長面面相觑。
“你被騙了。”局長宣布:“和你一同參加訓練的新警已經在等你了。”
作為唯一一個遲到的受訓者,他被特訓教官重點對待。
這就是他加入日本公安後學到的第一課——永遠保持質疑。
這一課貫穿了整個他的卧底生涯。
安室透故意表現得信心滿滿,說出來這通虛構推理。空山不承認不否認,避開了他的第一個圈套。
但是沒關系,接下來的這通推理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他潛藏着的目的,還遠遠沒有提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