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毫無疑問是普拉米亞對納達烏尼奇托基提的挑釁!
普拉米亞根本就不害怕有人發現了自己所設下的炸.彈。倒不如說,這個惡劣的炸.彈客希望有人發現液體炸.彈,看見自己留下的這行字。
你們發現了,這又怎樣?
還不是隻能灰溜溜地再次無功折返。
沒有發現這行字,納達烏尼奇托基提會無所察覺地被炸死。發現了這行字,也不過是在炸死和死裡逃生中二選一。
血紅色的大寫字母還沒幹透,多餘的油漆滑落,好像留下的血滴。
“可惡,我們來晚了一步!”奧列格氣憤極了,但他還記得通知組織裡的其他人。他掏出手機,給妹妹打電話。“(俄語)艾蕾妮卡,普拉米亞在我們彙合的大樓裡安裝了炸.彈,你快通知一下其他人,叫他們千萬不要回來!”
“什麼?!這不可能,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艾蕾妮卡話還沒說完,整個人渾身一顫。“蘇卡!這個家夥怎麼敢!”
她也意識到了真相。
普拉米亞當然不會知道他們一行人到底選擇了哪裡作為聚集地點,唯一可以知道的時機——就是剛才!
他們被爆炸吸引,全部擠在開闊處觀察發生了什麼情況的時候!
“我們居然全部落入了這個家夥的詭計裡!”艾蕾妮卡面色猙獰。“還好哥哥你留了下來,發現了這枚炸.彈。”
“這倒不是我發現的,是松田警官……”
“他?他怎麼了。”
“這件事情講起來還挺麻煩的,我們先聯系其他的組員吧。我來聯系三隊和四隊,艾蕾妮卡你去聯系一隊二隊。千萬不要讓他們回來。”
“好吧,哥哥你也要小心。快點退下來,普拉米亞完全就是一個瘋子,我們不能賭這枚炸.彈什麼時候會爆炸。”
“我明白了!”
結束通話,奧列格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招呼松田陣平。“松田警官,這裡很危險。這次普拉米亞雖然逃跑了,我們也不是毫無收獲。起碼知道了這家夥現在還待在東京地界。等我們撤離到安全地帶後再從長計議……”
他肅然是一副把松田陣平當作組織編外成員的神色。完全把松田陣平是一名警察,而他是危險入境分子的事情抛之腦後。
松田陣平沒有回答,他看着面前設計精巧的液體炸.彈。作為排爆警,他更傾向于将炸.彈在不傷害其他人的情況下引爆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險貿然拆彈。現在撤退并且通知周圍的居民緊急避難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為什麼?他的直覺在隐隐之中……呼喚他留在這裡?
松田陣平是一個直覺系生物,這一點被他的幼馴染蓋章承認。通過他的直覺,松田也總是能發現其他人所忽視的細節。
線索一直存在,缺少的隻是有心人的觀察。
奧列格疑惑的聲音傳來,卻模模糊糊的被隔絕在外,仿佛是隔了厚厚的一層深水。
到底是哪裡被忽略了?
普拉米亞,液體炸.彈,誘餌,陷阱……
陷阱?
等等!陷阱!!!
松田全身驟冷。好似一條陰冷的蛇順着脊背爬上,鱗片的低溫讓他汗毛倒豎。他轉過身對奧列格道:“如果這裡是普拉米亞特意留下的陷阱,為什麼他還沒有引爆呢?”
奧列格沒有聽懂,他直愣愣地回答。“普拉米亞留下炸.彈是為了把我們一網打盡,現在大部隊還沒有回來,他當然不會引爆。”
松田警官到底在說什麼,這不是他們剛剛的推測嗎?
“就是這個!”松田捏緊了拳頭。
“他隻有在陷阱裡跑進獵物的時候才會選擇收緊陷阱。距離我們聽到槍響聲到我們趕到這間房間根本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他是在聽到我們趕來才逃跑的。”
“這說明我們晚來了一步?”奧列格不明所以。
“這說明普拉米亞知道我們現在在這個房間,為什麼他還沒有引爆炸.彈呢?”松田緊盯着門外,“這麼好的機會,哪怕不能把你們的全部成員炸死,把我們兩個炸死總比全部人都跑光了要好。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因為他本人現在也在爆炸範圍裡,我說的沒錯吧,危險的國際炸.彈客——普拉米亞!”
門外竄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它迅速向奧列格肚子上踢了一腳,奧列格整個人被踢飛出去,重重地甩在地面上。
松田正準備上前幫忙,就看見這個帶着鳥嘴面具,身穿長袍的危險分子從袖子裡伸出一把手槍。現在這把手槍對準了地上的奧列格。它的手指已然扣住了扳機。
“精彩的推理!”普拉米亞聲音低沉,分不出是男是女,“我真遺憾是在這種場合下遇見你。你不應該和納達烏尼奇托基提攪在一起的。如果我們是在另外的場景下相遇,我很有可能會和你約會。”
“我可沒有和犯罪分子約會的計劃,把你親手拷進監獄的計劃現在倒是有不少。”松田舉起雙手,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