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假裝沒聽到,把頭藏在宣傳單後面:“這個大胃王披薩看上去好好吃!可是我一個人吃不完,咱倆一人一半吧?我今天帶錢了,請你吃,你還想要什麼?我吃完一起帶回來。”
“披薩就夠了,吃完趕緊回來,别亂跑。”斯内普把閣樓鑰匙丢給愛麗絲,很快又投身于魔藥制作,領域再度展開。
愛麗絲沒有急着去快餐店,她現在還不太餓,自動忽略斯内普那句“别亂跑”的叮囑,去馬路對面逛了一會兒商場,在相機店門口逗留好一會兒,還是轉身去斜對面買了可以即刻成像的拍立得。
一路上,快門不停,拍街邊熱到吐舌頭的柯基,拍金屬光澤閃瞎眼的小轎車,拍盛夏親吻樹葉落下的光斑,拍因為風吹日曬而有些褪色的快餐店廣告牌。
“再來一個冰淇淋嗎?”快餐店老闆推門問。
“不用了,”愛麗絲笑眯眯地對準老闆按下快門,“我今天想吃大胃王披薩。”
老闆好心提醒:“那個分量有點大哦。”
愛麗絲一邊在老闆的帶領下走進快餐店,一邊搖晃剛剛打印出的相紙,“沒關系,麻煩您提前分出去一半幫我打包好,我帶回去給斯老師。”
老闆一拍腦袋,哈哈笑到:“太久沒露面,差點忘記這号人物。”
愛麗絲跟着笑了,把手中的照片遞給老闆:“送給您,您很上相。”
老闆接過,看了一眼,樂呵呵地說:“是你拍照技術好。”
他将照片收進兜裡,問:“需要我幫你拍一張嗎?”
“好呀,”愛麗絲想起很久以前幼稚賭氣的想法,“等披薩上來,您拍張我對着鏡頭比贊的照片,擺在店裡當宣傳照。”
愛麗絲回到閣樓的時候,斯内普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報紙。
愛麗絲“哇”了一聲,演道:“迎接我嗎?”
斯内普看她一眼,做出“請進”的手勢,愛麗絲推開虛掩的門,單腳跨入,單腳跨出。“砰”地一聲甩上門。
她一會兒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一會兒屏息平複自己想要嘔吐的沖動。兩種截然相反的指令在腦子裡攪成一團,快要打成死結。
斯内普在一旁沒忍住,偷笑出聲,很快又正色,大義凜然地輕拍愛麗絲的後背,示意她折中一下,放緩呼吸:“抱歉,我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大。”
“你明明就等着看我笑話,”愛麗絲氣鼓鼓地把披薩推進他懷裡,再氣鼓鼓地從随身小拎包裡拿出一個小東西,抑制住丢過去的沖動,把它放到披薩盒上面,“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難聞的藥劑,我看你學藝不精,需要重新深造。”
斯内普低頭一看,是昨晚在博涵卡特莊園翻閱的手劄。
“這可不是普通的藏書,是我們家祖傳的秘方,昨天唐尼誤拿給你,你以後再去借閱肯定是借不到的。所以我偷偷帶出來,你偷偷拜讀完趕緊還我,我還要偷偷放回去的。”
愛麗絲還在那邊喋喋不休的交代,斯内普摸摸鼻子,感覺自己剛剛表現得像個混蛋。
“你脖子上挂的什麼?”他悻悻開口詢問。
愛麗絲立馬被轉移注意力,興高采烈地向斯内普炫耀自己的新玩具:“我新買的麻瓜相機,超級厲害的,不需要洗膠卷,可以即刻成像。”
斯内普想起去年科林手裡那台被蛇怪毒液腐蝕的麻瓜相機,似乎長得不太一樣。那個更像一個黑色的大匣子,而愛麗絲挂在脖子上的這個,顔色粉粉的,體積小小的,看上去就很華而不實。
“我給你拍一張?”愛麗絲提議。
“不要。”斯内普想也不想地拒絕。
“好吧。”愛麗絲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你吃披薩吧。”
她好像真的無所謂,交代完,就轉身拿鏡頭去框取天邊的雲彩,留斯内普一個拒絕的人内心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