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煩躁的很。
坐在一旁的警員突然站了起來,“時隊長。”
姜映夕和王太太聞聲扭頭看向門口,時聞嶼一身制服筆挺地立在那裡說:“多少錢,我給。”
王太太拿了賠償款,心下不滿也隻能憋着一股氣走了。
時聞嶼在王太太原先坐的椅子上坐下,他直白的視線落在姜映夕臉上的那道傷口上,問:“怎麼會和她動起手來?”
是啊,原主那樣溫和柔弱的人怎麼會和人動手呢?姜映夕避開這個問題,“錢我改日再還你。我現在有工作,不會欠太久的。”
時聞嶼的眼睛亮了亮,“你重新工作了?那為什麼不回警署?”他有些激動道:“你要是不介意入職基層崗位的話……”
“我在何老闆的公司上班。”姜映夕打斷他的希冀。
這一刻,她能感覺到二人之間的空氣都凝結起來了。
時聞嶼點點頭,“好。”
他應該是剛執行完任務,在片區裡做治安警察,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委屈他了。
警帽被他拿在手裡,兩人的凳子挨的近,他的膝蓋不免就貼着她的。
姜映夕身體往後退了點兒,看他撸了一下短發,發根上烏黑濕亮,應該是汗水。
二人就這樣相對坐着,誰也不先開口說話,太陽從暖洋洋的朝陽到現在已然變得明燦燦了。
她靜靜地看着對方從驚喜到失落再到懊喪,原來委屈是可以外露的這麼明顯的。
時聞嶼低垂着頭,制服下寬厚的肩膀也有松垮的趨勢。
姜映夕忍不住去捏他的臉,她很難想象這樣大狗狗似的男人今後會成為申城的最高行政長官。
她的手指還未觸及到對方的臉頰就被人一把抓住,這種下意識的行為她歸咎給原主的肌肉反射。
姜映夕将手往回抽,沒抽回來。接待室隻有他們兩人,氣氛突然就黏膩了起來。
時聞嶼抓着她的手指放在唇邊,他怨恨又兇狠地張嘴,卻在牙齒接觸到她手指的時候,輕輕地咬了一口。
他說:“映夕,隻要你離開他,我們就和好。”
姜映夕想了想,這個選項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内。她想說請把格局打開,我不離開他,我們也能和好。
何盛亭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他站在門口,就是方才時聞嶼站的位置。
姜映夕發覺時聞嶼的視線看向門外時才跟着一起扭頭看過去。
在看到何盛亭那張平和的臉時,她猛地抽回了手。像是偷情被抓的小媳婦。
在外人面前,對方總是這樣一副天塌下來都淡淡的模樣,但這次,姜映夕就是莫名的心虛。
她站起來問:“你來接我?”說話前連稱呼都忘了加。
“我來早了?”何盛亭掃一眼室内的環境,陰陽怪氣道,“這裡挺不錯的,就是還差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