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沒有理會鄭朝陽疑似裝13的話,隻是順着先前的思路繼續往下走:
“遊戲CG裡,小公爵是被推上公爵位置的傀儡,或者說是替罪羊,面臨着各個教會的圍剿,而施法者協會作為支持者,正在努力幫助小公爵解決這些問題……而且我們的階段任務,調查卡爾肯的災厄事件,和施法者協會的目标有所重疊。”
“再加上所有的矛盾點都集中在小公爵身上,他一定是個及其重要的NPC,說不定還是陣營主角NPC……别人看不見我們,總不能處在風暴正中央的關鍵NPC也都看不見咱們吧?”
鄭朝陽一怔,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身後堪稱宏偉的主樓:“這裡是公爵府,想找其他能看得見咱們的特殊NPC不好找,想找小公爵……”
二人意見達成一緻,于是飄飄悠悠從地面起來,朝着城堡式的主樓建築靠近。
司瀾将沉浸在識海深處,與小樹人勾連的神識斷開,若有所思: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遊戲策劃沒關系,成熟的玩家自身所應有的素質,足夠彌補遊戲系統不足所造成的缺陷……能夠自己發掘任務,自己尋找關鍵點,自己解鎖各種技能。
無腦玩家有無腦玩家的玩法,腦力派玩家也有腦力派玩家的玩法。
用目前遊戲裡僅有的兩個玩家的話來說:哪怕這個遊戲槽點再多,僅憑着“第二人生”這麼一個噱頭,能夠給玩家提供與現代社會完全不一樣的奇幻人生經曆,就已經足夠其立足于不敗之巅。
司瀾歎了口氣:遊戲這種東西,本身就攜帶着一種冒險意味,在一潭死水的現實中,哪裡能有那麼多的險來給人們來冒?
探險需要實力,極限需要金錢,競技需要訓練,這些能夠帶給人們刺激性的運動,太高的門檻将大多人拒之門外,因為他們需要衡量金錢、時間、學習與做牛馬之間的平衡。
于是對時間、金錢、實力、能力要求不高的電子遊戲,便成了一種價格極為低廉的代餐,用短時間内的輸赢來獲取成就感,用團隊的協作來彌補個人的形單影隻,隻靠着自身的實力取得最終的王者……
當現實的生活已經平靜成了一團死水,那麼給出一個“第二人生”選擇的“全息遊戲”,又将掀起一場多大的波瀾?
“……總之,别失控就好,”司瀾揉了揉眉心,“至少,得讓他們在靈魂凝實度達到在泰因斯坦大陸的普通人都能看見他們之前,讓他們熟悉這個‘遊戲’的玩法,以及,得督促着他們去賺功德值……”
回過神來的司瀾一擡頭,便見着劉浩宇正在看福緣堂裡用來展示的符箓,并且花了三百塊錢請了一道符折起來,裝在鑰匙扣上充當挂件。
一看便知那是一張用來斬妖降魔之用的辟邪符的司瀾:……
這孩子又開始亂花錢,新天道之下,鬼神俱滅,就算有,剩下的那些個神仙也大多縮在自己的廟裡,靠着那麼點兒香火續命,哪裡還能有什麼孤魂野鬼出來在外面亂逛?
不過瞧了眼符紙上依附着的稀薄法力,司瀾搖了搖頭:
聊勝于無吧,真有什麼意外的時候,至少能稍稍擋上那麼一擋。
等東西都買齊了,司瀾跟着劉浩宇回了家,看他把大堆小堆的東西分門别類放好,最後捏着那枚鑰匙扣坐在電腦前發呆。
總覺得劉浩宇今天神情怪怪的司瀾皺了皺眉,彈指丢了個障眼法出去,于是下一瞬,一個窗口驟然從屏幕上彈出來:
東西買回來之後,放到隔壁的城隍廟裡去,廟門掩着沒上鎖,一推就開。
“城、城隍廟?”
劉浩宇捏着護身符的手稍稍一緊,反應過來後便是一怔:“……我家隔壁,那不是錢奶奶生前住的院子嗎?”
劉浩宇說的錢奶奶,便是司瀾神隕之前,送走的最後一位信徒,家裡兒女在外地成家,于是她便一個人搬到了廟裡,守着司瀾的神像過了許多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