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搖搖晃晃的鈴铛裡一片沉默。
還是國家不保護廢物開口:“你們怎麼在這兒……我的意思是,你們是怎麼噶回來的?”
一番七嘴八舌的交流過後,雙方大緻明了彼此到底都遇到了什麼。
國家不保護廢物動了動,于是一顆鈴铛便在樹上晃了晃,有種安心的感覺之餘,莫名有讓人感覺自己成了個被包裹在襁褓裡的小嬰兒,連帶着那種晃悠悠的感覺,像極了搖籃車又或是吊籃椅的韻律。
他低聲喃喃着:“我總覺着,我好像忘記了什麼關鍵的線索……”
就在這時候,身旁被窩探險家的聲音驟然一高:“對了,佳佳加!”
國家不保護廢物下意識想反駁,而後便聽被窩探險家道:“剛才,跟富貴兒發語音連線,他說佳佳加也跟着消失不見了,就跟咱們前後腳。”
國家不保護廢物看了眼四周,這一根紅繩索上,隻挂了他們四個人,其他的鈴铛裡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說,還活着,沒挂回來。
我有藥啊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先前的時候,我也聽到了富貴兒的聲音,但沒法子,就現在這麼挂在鈴铛裡的模樣,别說從玲珑寶囊裡掏東西,就連個人面闆都調不出來……”
“就隻能單方面聽着,一點兒招兒沒有。”
你有病啊也附和開口:“誰說不是呢,剛要不是你們來了,我們倆剛還打算下線呢——這遊戲裡的死亡懲罰,挂樹上一小時,下線也一小時,沒必要一直在遊戲裡挂着。”
“忒無聊。”
這麼說也是,被窩探險家和他們掰扯幾句,然後便和倆未成年告别,任由他們下線。
“那怎麼着,咱倆在遊戲裡挂着也不是個法子,”被窩探險家道,“還有你剛才說想起來什麼線索了?”
國家不保護廢物道:“沒想起來,但總覺着我好像忽視了什麼東西……”
被窩探險家笑了起來:“得嘞,費警官,你加油想,我下線上論壇裡給富貴兒他們留個言……看佳佳加那是怎麼回事,要我一會兒再上線回來陪你嗎?”
國家不保護廢物下意識搖頭,然後意識到自己這個狀态下對方看不見:“不用,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說着,國家不保護廢物在鈴铛裡動了動,晃晃悠悠的帶着點兒節奏:“這會兒這感覺,就很舒服,很輕松,很安心。”
于是最後,樹上便隻剩國家不保護廢物一個人,呆在鈴铛裡慢悠悠的晃蕩着。
玫瑰大教堂裡,和被窩探險家斷開聯系的鄭朝陽等了大概兩三分鐘,然後重新取出三支香,擦亮火柴将其點燃。
香煙袅袅升起,鄭朝陽按照先前和被窩探險家的約定,開始呼喚起她和國家不保護廢物的名字。
遠在歸魂鄉的國家不保護廢物晃了晃,然後再次歸于沉寂。
鄭朝陽聽着耳邊傳來隐約的鈴铛聲,不由微微皺眉,當他再次呼喚未成年二人組的時候,這一次,更是連鈴铛聲都沒有。
“怎麼了?”郁慶渝有些不解。
鄭朝陽搖頭:“不知道。”
猢狲撓了撓頭發:“叫佳佳加吧,看她能不能被傳送過來。”
于是鄭朝陽再次開始呼喚陳佳的遊戲ID,這一次的回應倒是很快,一片香煙雲霧之中,伴随着冰冷氣息而出現的,恰是一具冰美人似的抱膝環坐的冰雕。
“我……敲?”郁慶渝都驚了。
不僅是郁慶渝,就連猢狲和鄭朝陽也驚住了,然而幾人上前,對着這麼一具晶瑩剔透的冰衣卻有些難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