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大教堂内尚未被NPC搬走的油畫還有将近一半，其中已經經過核對的四分之一油畫，被陳佳和鄭朝陽在空餘的地方，按照不同主題進行分類。

陳佳的視線在一字排開的油畫上掠過，柔軟的坡跟拖鞋踩在石磚上虛虛的并不受力：

“13個主題裡，以末日，絕境，禍端，災厄，神罰，獻祭，苦難，原罪，詭異這幾種主題最為常見。”

“但每一個主題下，還分了很多小項，”陳佳蹲下身，手從一幅畫上穿模而過，“比如都是絕境，我先前進入到的那個世界，是冰天雪地，但這一幅畫，是冰面下求救的女孩——如果這是相近場景，那麼同主題下，還有火山爆發，洪水泛濫……”

“懂我的意思嗎？”

“就像兩個最簡分數相乘，得出來的結果，是這些主題和場景之間的排列可能之一。”

鄭朝陽也蹲了下來，他身邊，是排列整齊的油畫。

鄭朝陽的手自那一列油畫上劃過：“這是同一主題下，表現場景相近的一部分，目前一共找出來了17幅，探險家，你們對這個場景畫面應該比較熟悉。”

被窩探險家和國家不保護廢物看了過去。

那是一幅畫，畫上，是一片寂靜的深林，林木筆直而又高聳，姿态類似于棕榈樹又或是高種椰樹。

然而伸展出來的枝杈又或是葉子，卻更像是樹狀的木立蘆荟，姿态張狂而又扭曲。

林中沒有人迹，隻有被架起來的木質烤架，以及一堆被點燃的篝火。

鄭朝陽凝神，伸手将那幅畫移開，露出的背後的一幅畫來。

依舊是樹林，依舊是高聳筆直猶如椰樹一般的樹幹，以及帶着些許肉質感的蜷曲的枝條。

唯一與上一幅畫不同的是，這些樹上接近枝條底部的位置上挂着的，是一顆顆“果實”。

橙紅色的果皮厚實而又富有光澤，帶着種近乎于油膩質感的反光，裂開的果皮下，是漆黑的果核，以及一層白色的果肉——如果那沒有完全包裹住果核的白色物确實是果肉的話。

總之，這種樹的果實像是眼睛，多過于紅皮龍眼。

密密麻麻像是椰子一樣，挂在樹端。

樹下，一個人被半埋在土裡，樹的根系密密麻麻紮入了他的身體。

往後，依舊還是這片樹林，但畫中的主人公，卻換了一個又一個，甚至因為表達主題的不同，而出現了以家庭為單位的多人畫作。

猢狲的拳頭漸漸捏緊了：“那什麼‘骨傘夫人’賽琳娜，真他麼不是個玩意兒……丫長得再好看也沒用。”

“别想了，這遊戲但凡敢洗白賽琳娜，我估計，制作組就得被請去喝茶，”國家不保護廢物笑了下，“畢竟，别說國内第一個，就算放眼世界，也該是頭一個全息腦波遊戲。”

“現在的輿論風向已經夠有争議的了，測試階段還好說，真要打算上線運營，開放公測，遞交材料的時候，還得過廣電總局那一關。”

“得了兄弟們，”國家不保護廢物凝神屈指，在油畫邊框上敲了敲，“怎麼說，還進不進？”

“進啊，哪能不進，這可是《城隍》的第一個副本，咬着牙也得推了，但怎麼進也是個問題啊！”

我有藥啊往地上一坐，也沒管自己到底是坐在空氣裡，還是坐在地闆上，說話的時候胖胖的臉上透着些無奈：

“就算是提瓦特，好歹還給你把鐵劍，告訴你這個是進攻，這個是重擊之後，才會放你去跟孤雲閣F4單挑，這個泰因斯坦大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