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深藏的創傷》
啊,神,如果自己真有罪,請用法律制裁他,而不是每次用這種方式叫他丢人現眼。
宇智波佐助像脖子被擰斷似的猛地把頭折到一邊,用力砸了下自己膝蓋,先比春野櫻生氣了:“可惡!我……夠了!我不是故意的!!!”
羞惱如汽油把火點燃,燒起惱羞成怒的火浪。同樣被灼傷的佐助下一秒就後悔他沒來由的火氣,就算再有不得已的理由,原本就是他先對櫻無禮,昏迷的她又絲毫不知自己的苦衷,醒來就劈頭蓋臉聽到他提高的音量,她一定很難過。
“對不起!櫻!”愧疚喚醒理智,佐助一回頭就對上她噙着淚水的眼,心一慌把她擁住,無聊的自尊也大廈傾頹,跟他接下來慌亂的解釋一樣潰不成軍。
“抱歉!我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我不是故意兇你!”
“不好意思這次又未經你允許對你失禮……但我不是有意為之!是因為紗羅妲……”
“所以,請原諒……好不好?”
……
斷斷續續講述完不久前過山車一般的反轉再反轉,佐助越發覺得葵原發生的一切大有蹊跷。哪怕秋田老夫妻如今看着像什麼都不記得,可佐助相信自己的眼睛,何況櫻左肩上的變化也是真的……
“佐助君……我總覺得以前你肯定經常像這樣兇我……”
思考的弦被櫻帶哭腔的喃喃扯斷,佐助感慨從前總對她态度惡劣的自己到底深深地傷了她。即便失憶,他偶爾沒控制住的情緒也足以撕扯起櫻的疤。
“對不起……對不起……”
言語蒼白無力到隻剩下“對不起”和“抱歉”。佐助胸口若被什麼東西刺了,定睛一看竟血淋淋地紮着那把他曾奪走的她手裡對準自己的苦無……
呵,因果輪回,當年那把苦無早就刺中他,不過是沒注意到,現在發現已病入膏肓。
“佐助君,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兒事,總感覺……總感覺你以前就真的很讨厭很讨厭我。”
懷裡的女孩是玫瑰,嬌豔的是上面的顔色,紮人的是下面的刺。自以為銅筋鐵骨的宇智波佐助有膽子擁抱玫瑰,活該被戳得滿身是血。
佐助一個激靈放開櫻,剛對上她滾燙的目光就下意識躲開:“說……什麼蠢……”
“不是蠢話……而是我即使忘記,腦海的某個深處也在提醒我……”
櫻說得很認真,那雙滿藏故事的眼裡碧白分明地告訴佐助,她不是因這一次意外就産生懷疑。
傷害一個人就像在樹上釘釘子,釘子能拔去,可留下的傷疤永遠好不了。
所以,他以前留在她身上的傷注定好不了?總蟄伏在他們之間,伺機一不留神就搗碎那層脆弱的痂?
佐助無言,或者說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說的大實話,隻是緊緊地擁住櫻,手觸碰她還沒來得及遮蔽的肩。
“啊……不要……”
讓櫻驚呼出聲的是,佐助居然低頭吻住她肩上被困在那行黑色符文裡的紅色梅花。
這是他們第一次突破頸部這條紅線的親密,僅輕輕一吻,櫻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卻推不開下定決心不會放開她的宇智波佐助。
“櫻,我……愛你。”佐助以快低沉到谷底的聲音輕嗡出這句櫻并沒聽清的告白,唇戀戀不舍地流連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直到頭頂一涼,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滴到自己頭上,擡眼對上櫻朦胧的淚眼,她這次哭着笑了。
“真是的,佐助君總喜歡用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方式道歉……我隻是随口說說,沒有真的生氣哦。”
聽到她嬌羞的調侃,佐助臉頰發燒。通過幾個月來的相處,他悟出女人才是最口是心非的生物。
如此推斷,櫻這會兒又說不生氣十有八九是假的,足見自己被她說中的道歉的方式,丢人卻很奏效。
他眉眼輕挑,很正經地問:“哦,你的意思是喜歡這樣?”
不出所料櫻羞紅臉當即搖頭否認,佐助點點頭自說自話既然不喜歡,他以後就不這樣了,結果真引得女孩又羞又惱。
“别!沒有……不喜歡……”
“那你搖頭什麼?”
一本正經如宇智波佐助,卻把春野櫻問得最後隻能低下頭。她绯紅的蓉面罩着佐助的臉,她與他兩相映紅……
這場小小的不愉快就這樣在一片暧昧裡終結,可從旖旎中浮上水面的佐助仍沒有真的任自己沉淪。入夜前準備就寝,他腦中依舊不停地閃現傍晚的一系列變故。
目前能确定的是,漩渦宇助已知道他們就在葵原,這才喪心病狂到用“紅面鬼”戕害這裡無辜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