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善惡一念間》
和很多出身石之國岩崎家族的年輕人一樣,岩崎信真因土之國與祖國之間同休共戚的聯盟關系,早已把這兩個政權視為不分你我的一體。
他因天賦不錯,在還是小孩子的年紀,就被送到毗鄰的土之國的軍事組織岩隐忍者村開啟忍者生涯。作為王孫貴族的岩崎家族能出一個拿得出手的忍者,信真的确算家族的驕子。
同樣姓岩崎,信真的血統遠不及石之國大名岩崎義洪那一脈。從血緣關系來講,無論義洪還是岩崎足利,都算他的遠方叔伯。
值得一提的是,信真對足利這位一直行善積德,美名遠播的親戚有着很高的評價。
“足利大人是一個不被佛祖垂憐的人吧。他出身高貴卻從不端架子,待人寬厚。愛妻去世後,他為給她祈福,從此吃齋念佛,樂善好施,幾乎成了半個出家人。這麼好的人喪妻後從未想着再娶,一人拉扯唯一的女兒長大成人,好不容易盼到女兒出嫁,結果發生了田之國延宋家族的慘案……”
提到那場徹底毀滅足利全部希望的變故,信真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正聚精會神傾聽的宇智波佐助。
他從這男人臉上窺不見任何異常,清明的目光令人不敢對視。
信真低頭,不禁懊悔他卑劣的心思:“……另外,關于延宋家族的案件,後來也澄清并非佐助君所為,請别見怪。”
“你隻是陳述事實,況且不是我做的,我見怪什麼。”佐助無縫銜接的回答聽不出絲毫情緒。
“哈,也是啊……”信真突然有些明白這個明明聲名狼藉的男人為何能迷住自己視如女神的春野櫻了。不僅在于這男人的外表連自己都移不開眼睛,更在于他由内而外的自信與冷靜如一座遺世獨立的高塔,俯瞰人間百态。
“你剛說足利一直信佛……”佐助捕捉到這個耐人尋味的點,沉吟道:“他是不是經常出入淺草寺?”
信真接下來的颔首讓佐助忍不住振奮,身邊的巫女杜若也難掩喜色:“線索連起來了!我們一行也是在淺草寺着了道,這才導緻小櫻失蹤。足利是不是經常和那裡的僧侶談禅論道?比如……玄休和尚?”
“姑娘所言不假。玄休師父與足利大人一直交情深厚,足利大人頭上的戒疤包括一串瑪瑙佛珠都是玄休師父贈予的。”
喪女無疑是足利永遠的痛,那麼足利後來的動機必逃不過為女報仇或複活女兒。
回想起同樣因失去愛侶門佐绯櫻而陷入癫狂才被慈弦和尚一步步引向黑暗的漩渦宇助,佐助推斷極可能是慈弦故技重施,以他出家人的身份迷惑足利,誘導他劫持那十個女孩……
照此推理,難不成足利被慈弦欺騙誤以為犧牲那十個應該包括門佐胧月夜、秀子及志村清奈的女孩,就能複活他的女兒?
然而,足利目前的表現沒一點兒得償所願的感覺,佐助也不覺得慈弦撺掇足利做這種惡事隻是惡趣味,一定有别的目的。
到底為了什麼?一道電流霍地竄過佐助的大腦。
正是紗羅妲借漩渦宇助把櫻的一半靈魂投喂給十尾,才讓紗羅妲趁機給這顆必将威脅忍界安甯的炸彈下了詛咒,緻使紗羅妲包括被她附體的櫻都成為足以逼死十尾的存在。
那麼慈弦所做的一切的最終目的,不就是誅殺紗羅妲與櫻?
“我知道了……是‘井中天’!我和你從‘井中天’的險境中脫身,靠的是櫻及門佐蠍的犧牲!”
尚不知情的信真一臉迷惑,杜若猛地悟出佐助的意思:“對!我們當初隻是從‘井中天’裡逃出,不代表這個邪術已消失!想來那麼邪門的術不光是《四季花鳥圖卷》觸發的,搞不好與那十個失聯的女孩有關!”
面對佐助與杜若克制不住雀躍的新發現,局外人的信真還有些躊躇:“你們認定那些女孩就是足利大人劫走的?不可能吧……”
佐助看着明顯猶豫的信真,擲字铿锵有力:“我理解你感情上不願相信,但隻有破解真相,我才有可能找到櫻。”
“别誤會!我沒說不幫你們!抛開任務的關系,我也很擔心櫻小姐的安危呀!佐助君,你就直說我怎麼配合你?估計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吧,你的實力在忍界可是數一數二的……”
“不必自謙,你是能起到關鍵作用的角色,不然我也不會告訴你這麼多事情。我跟杜若之前已秘密潛入足利的府邸,有一處密室疑點很大。無論杜若的巫術還是我的雙眼都看不清裡頭,連進去一探究竟都做不到。那日與足利見面後,他一定察覺我懷疑到他頭上了。接下來,由你對他做好思想工作,如果能讓他主動承認罪行,那是最好不過的。”
思想工作,這個能從忍界戰鬥力天花闆的宇智波佐助嘴裡說出的詞,讓信真張大嘴巴以為聽錯了。杜若已見怪不怪,閉眼歎息道:“佐助的意思是想用和平的方式解決,他不願把足利逼死。”
呵,這真是那個曾經隻想毀滅一切的宇智波佐助?說出這話,杜若自己都覺得滑稽。
“她說得對,信真。我相信那個你自己都認為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岩崎足利,心底依舊殘留着良知。”
佐助邊說邊想,假如十七歲的自己看到二十歲的他變成這樣,也許會氣得咬牙切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