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很帥，個子也很高，對合香很有自己的态度。”

“停，”齊塵打斷林曦的話，“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是你的内在感覺，不是膚淺的外表之類的。”

林曦擰着眉，在腦海中回憶着和傅宴巡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他對我挺好的，能讓我有安全感，但是有時候又沒有。”

“他好像有的時候很熱情，像一團火似的，有時候又很冷，讓人捉摸不透。”想起傅宴巡今天那個可怕的眼神，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齊塵貼心的遞給她一塊毯子，接着問道：“那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開心更多還是煩惱更多？”

林曦沉默了許久，最後搖搖頭，“我也說不上來，每當我快樂到極點的時候，總會想起一些其他事情，然後就會跌入谷底。”

“其他事情？”

林曦點點頭，“我其實...不應該去招惹他的。”

齊塵無意中看見了躲在門後的傅宴巡，然而對方卻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其實...并不喜歡他？”

“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喜歡，我喜歡他的外表、他的味道，這算嗎？”

“嗯...怎麼...不算呢？”齊塵勉強道，“算了，我這樣問你吧，比如說你有一段時間見不到老傅，你會想他嗎？”

林曦思考了一會，點點頭，“應該會。”

門後的傅宴巡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

“那你想一直跟他在一起嗎？或者說，在你腦海中未來的畫面裡，有他嗎？”

“這個我沒想過。”

“那你現在想想呢？你覺得你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大概就是工作，喂貓，還有...”查出沈舒婷死亡的真相。

“還有什麼？”

“唔...沒有了。”

“啧，”齊塵有些傷腦筋的摸摸眉尾，“那假如，老傅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會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

“哪怕他們親密接觸，你也不生氣？”

林曦眨眨眼，那...自是不願的，她連尹薇薇坐傅宴巡的車都不願，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種說法，“我們簽了協議，婚内不能和異性親密接觸，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啧，你還真是！”

齊塵撓撓頭，恨鐵不成鋼的在心裡咆哮着，你還真當他是為了那什麼勞什子的破協議啊，他那是喜歡你啊喜歡你，他吃醋你跟别的男人接觸！！！

他強笑道，“沒事兒，你們以後相處的時間還多着呢。”

“齊哥，那你了解他嗎？”

“還可以吧，我跟他大學是一個社團的，我比他大一屆，但是挺合得來就經常在一起玩了。”

“那你了解他的家庭嗎？他媽媽...”

“你想問這個啊，”齊塵有些為難，“這是他的私事我不好說啊。”

“嗯，我隻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經曆過什麼童年創傷？”

齊塵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傅宴巡，見對方微微點頭後才開口說道：“老傅...童年确實不怎麼幸福。”

“他媽媽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雖然她本人不承認，”齊塵聳聳肩，“她總想做那個把控别人人生的人，小到一杯牛奶，大到結婚選什麼樣的女孩，都要聽她的，否則就會歇斯底裡一番。”

齊塵再擡起眼睛時，發現門被人合上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跟我說，他不是傅家親生的孩子。”

齊塵有些震驚的瞪大雙眼，“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林曦點點頭，“所以，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離譜的嗎？”

齊塵拿起紅酒瓶，又給兩人斟上了一杯，小聲道，“他那個便宜媽就不是個東西！”

“你知道老傅有哮喘吧？”見人點頭後他繼續道，“雖然說他那個哮喘是先天性的，但是除此之外身體總歸是正常的。”

“但他那個便宜媽不知道腦子怎麼長的，沒事就讓他生病，而且非趕在大下雨天，然後就抱着他冒雨去看醫生，你說這不是有病嗎？”

“什麼叫讓他生病？”林曦蹙起眉，想到之前周書雲送到醫院的那桶放了紅棗的雞湯，“她...故意的？”

齊塵悶下一口酒，默認了林曦的說法。

“咱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養孩子的，反正一直到上大學時，老傅都是大病小病一大堆，這幾年躲開他個便宜媽才稍微養好一點。”

“所以，他才不喜歡吃藥和去醫院嗎？”

“嗯，甯願疼死燒死也不去，要不是我有個朋友是家庭醫生，他早把自己養死了。”提到這個齊塵就來氣，“你說他身體差成這樣，還天天沒日沒夜的給傅家打工，這不是浪的嗎？”

“那他為什麼不離開傅家啊？”

“我也問過他，他沒細說，好像是周書雲鬧自殺來着，挺作的，當時鬧得挺大，圈子裡不少人都知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就知道指責老傅，說他不孝順之類的，反正挺糟心。”

林曦想起周書雲之前在醫院時的演技，點點頭，倒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那他有找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嗎？”

“怎麼沒找過，一直到前些天還在找，但是我看他已經打算放棄了。”

“怎麼會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

“一般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孩，都是被人遺棄的，怎麼會有父母刻意去找呢。”

林曦皺皺眉，心道說的也是。

“林曦，我知道這麼對你說可能有點過分，但是作為他這麼多年的哥們兒，我知道他對你的用情有多深，他這個人認死理，可能還有點怪脾氣，還請你多包容他一點，如果可以盡量多喜歡他一點兒。”

“當然，如果你不喜歡他，還請你及時和他解釋清楚，不要吊着他，我怕他會做出些什麼瘋狂的事來。”

“謝謝你，齊哥。”林曦舉起杯，和齊塵碰了一下，将酒一口喝了個幹淨，“那我也先去洗澡了。”

“嗯，”齊塵點點頭，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不是！你倆一人占一間卧室，那我睡哪？！”

是的，這間豪華的總統套房，從書房到客廳、廚房一應俱全，然而卧室卻隻有兩間，身上沾着雨水還半濕着的齊塵發出了哀怨的悲鳴，感歎自己老媽子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