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璇聽着聽着,兩眼逐漸放光。
“這金絲雀你媽當得明白嗎?讓我媽去!!”
姜厘:“……”
“這不是件好事,”姜厘闆着俏生生的臉蛋,怒而拍桌,“這是資本綁架勞動人民,剝奪普通群衆生命自由權的醜惡行為!”
她還記得媽媽之前跟她約定好,保送名額确定後就和她一起去旅行的事。
現在别說旅行了,連面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
“都保送了,别再複習政治了……”林可璇語氣怏怏,她細想了下事情始末,還是隻能歎氣,“你難受也沒用厘厘,就像你說的陳家家大業大,我們沒辦法抗衡的。”
姜厘垂目,眸色漸漸變淡。
她沉吟片刻,又沉重遲緩地擡起頭來,寬闊明亮的房間滿滿都是金錢堆積出來的高奢質感。
姜厘看着圓桌上刻着設計師名字的油潤馬克杯,看着不遠處做工複雜的法式吊燈,看見什麼都覺得媽媽命苦。
作為一個父親早亡,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的純正媽寶女,姜厘胸腔久久難以平靜。
她迫切地意識到,她該為媽媽做點什麼。
腦海中霎那閃過一個還不太熟悉的名字。
姜厘忽地擡眸:“可璇,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沒有啦沒有啦,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林可璇又寬慰了她幾句,才把電話挂斷。
黑黝黝的屏幕倒映着姜厘逐漸扭曲的面孔,她在心裡重新咀嚼了遍那個所謂的哥哥的名字。
陳屹澤……
你爸霸占我媽,就别怪我霸占你!
我倒是要看看,跟親生兒子比起來,後天培養出來的愛意是不是真的堅不可摧!
到時候一手交人一手交人,三二一!一聲令下交換人質!
姜厘從中學就被銳評為學校小有名氣的美女,根據以往出門被要微信的次數,她對自己的外貌條件也有個大概的認識。
不知道她的便宜哥哥樣貌如何,根據陳妄山的基因分析,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對方是頭野豬佩奇,她也要閉着眼睛上了!
姜厘小跑到林管家的房間,敲門問過陳屹澤的房間位置後又繞到廚房像模像樣地沖了杯梅子水。
白瓷茶杯捧在手心熱烘烘的,姜厘踏過裝潢奢靡的螺旋階梯,上到二樓後耐心數到第三個房門。
就是這個了。
叩叩叩——
“誰?”
語氣稍有不耐,聲線卻清潤甘洌,嗓音底色像一層霧蒙蒙的砂。
姜厘短暫地怔了下,随後才清清嗓子,嘴乖道:“哥哥,開下門。”
房門隔音效果極好,一直磨蹭了有半分鐘,姜厘才聽到趿拉鞋子的聲音由遠及近。
她指尖下意識叩緊手中的白瓷杯,清澈的瞳孔直直投在門闆上。
随着吱呀一聲,那扇高傲的木門終于打開。
推門的黑發男生比她高一頭,脖頸繞着件銀白色bose耳機,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随後支肘懶怠地撐着門框,目光稍顯冷淡。
沒吭聲,任意挑了下眉,像在等她先開口。
一向清澈的眸染上混沌,姜厘與他目光相對的瞬間,忽地一怔。
陳屹澤比她想象中的……要好看太多了。
男生斜搭在門框上的緊實手臂順着延伸到頓挫的腰線,身骨清絕高挑。
五官立體,唇薄而紅,眼尾處的皮膚過分的薄,看着很無情,偏偏睫毛濃密,又叫人誤認出幾分深情。
……老天,請再重複一遍,我現在的任務是要拿下這位尤物嗎?
這哥長成這樣,嫂子是那麼好當的嗎!
姜厘神情出現幾絲裂縫。
沒人願意大晚上被叫出來像個物件觀賞,陳屹澤有些煩了,唇懶懶地動了下,“您哪位?”
“我是——”
黑發半遮住的眼皮恣意冷傲,姜厘和他對視三秒,嘴瓢得不由自主:“嫂子。”
哥哥開門,我是嫂子QAQ
陳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