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不這樣,沒想到稍帶着點哄聲說話聲線就蕩得要死。
姜厘神經一酥,驚愕地張大嘴巴,腦中千種應對手段被他這突然襲擊打得七零八落。
張口就來……!
該不會是騷包吧?
姜厘表情千變萬化,隻聽得側面男生沒事人一樣慣例提醒她“注意”,而後她大腦脫線,手一滑——
嘭地一聲,
車身一顫,随後車内開始響起尖銳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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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綠化帶了?!
姜厘心跳得劇烈,猛地踩完刹車,熄火,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忌憚地看向副駕上的男生,正以為自己會被劈頭蓋臉地訓斥一頓,沒想到對方隻是簡單掃了她一眼,确認她無礙後,解安全帶下了車。
“事故後應對方法正确。”
“……?”姜厘半提着的心穩穩降落。
她神思一頓,攏了攏心神,弱弱下車,站到男生身邊,“哥哥……”
Michael的前臉被綠化帶的磚塊刮花了,低低的底盤好像也被硌到了,但并沒有經過系統監測,目前隻看到車底處的漆被劃得恐怖。
陳屹澤半蹲下來,氣場并沒有因此變冷硬,隻認真解決問題,他等保險電話時還擡頭望了姜厘一眼,确認她情緒正常後才叫人來拖車去修車處。
姜厘手指掐着掌心,硬着頭皮跟他道歉:“哥哥我錯了。”
“錯哪?”
“不該刮壞你的車。”
姜厘低眉順眼之際,似乎聽到風中夾雜着一絲無奈的歎息。
她心生疑惑,剛眨了下眼,忽地看見陳屹澤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她,語氣稍冷。
“擡頭。”
姜厘心一緊,有些茫然地望向他。
“你錯在開車時走神。”
陳屹澤眸色不悅,聲線低沉地垂目,“這隻是個小事故,沒有人員傷亡,但如果是在車多的路上呢?撞得不是綠化帶呢?”
“這是你第一次開車。”
“我知道了,”姜厘也有點急,眉梢緊蹙,再三向他保證,“我會記得這次的教訓,以後不會再犯了。”
“行了。”陳屹澤掠了一眼她緊繃的後背,語氣稍緩,“有沒有吓到?”
“有一點點……”姜厘實話實說,她側眸不敢看身旁的男生,搞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心跳聲來源于對剛才事故的後怕……還是對他關切的反饋。
“還敢開嗎以後?”
陳屹澤看出了女生的無可适從,微彎腰,手掌撐在膝蓋上和她對視。
像是無聲的一種鼓勵。
姜厘咬唇,狠狠點了兩下頭,“敢。”
做實驗還有敗有勝,她不能因為一點失誤就裹足不前。
“很好,”陳屹澤嗓音透笑,男聲清冽,眉宇惡趣味湧現,“那就來算算帳吧。”
“……?”姜厘有些摸不清頭腦。
“三萬。”
“!!”姜厘倏地反應過來,幾欲狡辯,“可是這車不是有保險嗎?”
“保險也是我交的。”陳屹澤唇角含笑,“一分不少,乖,妹,妹。”
姜厘啞口無言,站在原地僵了半晌。
“哥哥,我真的沒有錢。”
她現在窮得叮當響,甚至連駕照報名費都要省吃儉用。
“你的錢呢?”
“?”姜厘意識到他說的哪筆錢後又條件反射地搖了搖頭,“那筆錢我不能動。”
陳妄山給的那50萬她根本說不清,如果現在從裡面拿大筆開銷,之後被捏了短可能還會鬧上法庭。
“怎麼不能動。”
他一直都記得老爸說她僅支出19.9,一直納悶她獎學金都上交這些天是怎麼活下來的。
姜厘嗫喏了一會,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她總不能直白地跟人講,因為我後期要跑路,怕你們拿這個當籌碼,所以要提前劃清界限吧。
四周沉寂片刻,陳屹澤看着姜厘臉蛋漲紅,募地開口,“他給你的錢是做了公證的自願贈予。”
“我們不會拿這個綁住你。”
人與人的關系有時候說得太清楚會直白到赤.裸,姜厘被猜中,身側的拳攥緊了些。
陳屹澤沒把她的局促當回事,轉身邊向趕來的拖車招手邊語氣随意,
“用呗,反正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