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她出了名的命硬呢,之前做刑警的時候什麼傷沒受過,都活下來了,隻是最後栽在綁匪手中罷了,到了這裡自然也是同樣,命照樣硬!
朱允懷歎道:“我派去暗殺路錦瞳的人也被你們發現,她又獲救了……我知道把罪名安在她頭上的可能性不大了,便讓人通風報信,你們查到哪裡,我就把知情人殺到哪裡,隻可惜,我不能殺了所有人,秘密總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你們還是查到了我頭上。”
是啊,他與趙阿大的關系,錦繡布紡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總不能把錦繡布紡所有的人都殺了,撒謊也是不能,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那些人活着,他們就總會發現,但是如果殺了,大理寺的人依然會懷疑,這相當于是把朱家的把柄送到他們手上去。
容筝點了點頭:“在這其中,宋雲衡扮演了什麼角色?”
朱允懷歎了口氣:“起初我殺宋雲知和柳絮他是完全不知情的,但宋雲知死了,他當下就懷疑我了,畢竟她那妹妹雖驕縱跋扈,但也不至于有人恨到想要殺他,他來質問我,我就都告訴他了。他知道之後,直接和我鬧掰了,之後的案子他沒有插過手,頂多算是知情不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殺過一個人,就連三皇子,都是我派人去殺的,他一直都不贊同。”
他又急切的開始把宋雲衡摘出去了,容筝不接他的話,隻問:“你确定,做這些事,你的家人沒有一個知道?”
朱允懷卡了一下,随後點頭:“是。”
容筝打開一直拿着的布包,他将那枚腰牌放到朱允懷面前:“據本宮所知,你在家中并不受寵,朱大人并不喜歡你,肯交給你的隻有布紡生意,還不是全部,既然如此,那你緣何能動用這個腰牌?要知道,挂着這種腰牌的都是你們府的侍衛,除了朱大人,誰能号令?”
朱允懷看着那塊腰牌,目光露出一抹了然,他道:“我偷過來不行麼?侍衛隻憑腰牌行事,在誰的手裡就聽誰的話,并不一定隻有父親才能使的動。”
“就算是這樣,以朱大人對你的不喜,侍衛們也不敢聽你的話吧,他們不怕被治罪麼?”容筝施施然問。
朱允懷張了張口,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容筝站起身:“即便是你說得再多,我們都會去問清楚你的父親。本宮隻是想不明白,他待你不好,你為何要袒護他呢?如果有些事他真的做了,卻要你替他認罪,你承擔了本不該是你的罪名,還得不到一句好話,你甘心麼?”
朱允懷怔住了。
良久,他才嘴唇顫抖道:“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容筝說,“但我隻想告訴你,凡事三思而後行,你這樣做能得到什麼,意義又是什麼?”
迎着朱允懷的目眦欲裂,容筝退出房門。
路錦瞳已在門口等他了,她随着容筝一直走到牢房外,容筝才開口:“你先會屋中休息一下,本宮會叫餘景給你打飯過來。”
“那你呢?”路錦瞳問,“不一起過來吃麼?”
容筝點點頭:“本宮會來的,隻是要先去找沈大人,向他說清楚方才的線索,順便詢問将朱章帶回來的可能性。”
路錦瞳道:“如果能斷定,那塊腰牌隻有朱章能使用,至少就能先問他的話,哪怕是問不出什麼,也要先将他引走,如果能去他的書房翻翻就更好了。”
容筝:“……”
他有些驚詫的看了路錦瞳一眼,發現這姑娘可不是一般的敢想。
就憑一個腰牌去看人家的書房?這可能麼?
“還能問問他家夫人,小妾什麼的,要不然問問他其他的孩子?我覺得以朱章的那個樣子,他可能不止不喜歡朱允懷,肯定還不喜歡其他的孩子,說不定還有人對他頗有微詞呢,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們問問,可能會問出什麼。”路錦瞳道。
末了,她惋惜道:“可惜我不能去,這麼精彩的場面我是看不到了。”
容筝笑道:“你回去吃飯吧,本宮先去問沈大人,至于審問朱章的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這不太容易。必要時,可能還需要借助父皇的力量向他施壓,或許隻有擺到明面上他才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