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邊頓了頓又開口道,“阿顔晚上吃的開心。”
顧顔又說了幾句将電話挂了,他将右手展開,“什麼意思啊?”
“小顔,反正你不是也在一點點接受我嗎?”任葭笑,“我家的鑰匙,我想早點交到你手上。”
顧顔這段時間确實想過要不和任葭在一起好了,他沒遇到讓自己心動的,那麼從被喜歡到喜歡也許是有可能的。隻是他不想這麼不負責任的開始一場不明不白的戀情,這對自己不好,對任葭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我确實想過,但是我不想你和一個還沒喜歡你的人在一起,即使是我。……所以我還是要再想想。”
任葭面有難過,但還是勉強說:“謝謝你小顔,不過鑰匙你還是拿着吧,就當做…”他伸手将顧顔的手掌合上,“我對你的毫不保留吧。”
顧顔看着任葭臉上的堅持,無奈的将鑰匙塞進兜裡,“好吧,我先拿着。”如果以後他真的喜歡任葭,那他會拿起這把鑰匙去開任葭的家門,告訴任葭他喜歡對方。
但如果沒有,顧顔是絕對不會随便去開任葭家門的,除非任葭說這從頭到尾都是逗他的,任葭對他顧顔隻有友情。
之後兩人一起逛了會學校,六月天實在太熱,顧顔受不了拖着還想逛的任葭去了家咖啡館坐着。
直到晚飯吃完後顧顔都還算滿意,隻是在等任葭結賬時才發現厲司祁原來也在這家餐廳。
“學長?”顧顔有些猶豫,還是打了個招呼。厲司祁看起來好像經曆什麼重大打擊一樣,“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厲司祁灰敗的臉色好看了一兩秒又失去顔色,他搖搖頭,“沒事,你吃完飯了?”
顧顔點點頭。
厲司祁躊躇半晌,“要我送你…們回去嗎?”他看到任葭走過來站在顧顔身邊,連忙改了口。
“不用了。”“好啊”
顧顔皺眉責備的看了眼任葭,“學長不舒服,不要麻煩他了。”
任葭聽後趕忙說了不好意思,又拽着顧顔的手求原諒。
厲司祁抿唇,“沒事,而且這個點打車也不方便。我送你們吧。”
顧顔本不想同意,但不說厲司祁說的是事實,對方看起來不太好他确實有點擔心,“那辛苦學長了,”他自己也有駕照,隻是出了駕校一直沒碰過車,顧顔也不敢大晚上栽着學長開車回家。而任葭隻有W國的駕照,國内駕照還沒拿下來。
隻是等到了厲司祁身邊,顧顔又有了新的煩惱。他今天是和任葭一起出來的,按理應該和對方坐一塊兒,但他倆要真坐後面,豈不是真把學長當司機了,他實在做不了這檔子頤指氣使的事,再者顧顔也想坐前面觀察一下學長究竟是發熱了還是怎麼了。
厲司祁看出顧顔的糾結,“你坐後面吧,沒事兒。”
早知道讓任葭先回去了,自己帶學長去醫院了。顧顔感到不自在,他沒再多說,去了後座和任葭坐一塊了。
厲司祁系上安全帶,往後視鏡裡掃了一眼,然後發動了車子。上次去任葭那邊的路他還記得,這次就沒開導航了。
一時車裡寂靜無聲。
顧顔無語的看了眼任葭抱着他腰的手,他看了眼學長又小聲道,“能不能别這樣。”大庭廣衆的,還要不要臉了。況且任葭總是這樣不分場合不分關系,講也講不聽,讓他很是心累。
任葭挨了下顧顔的頸窩,然後依依不舍的将胳膊抽離,“小顔。”
顧顔伸手将任葭的腦袋推走,他這回真不敢看前面的厲司祁是個什麼反應了,丢臉,這和當街脫褲子有什麼區别?
厲司祁似乎在專心開車,大約氣氛确實微妙,以及司機駕車之穩,誰也不知道車速與之前相比快了不少。
到了任葭小區門口,厲司祁看了眼後視鏡,“到了。”
任葭打開車門,“謝謝你啊學長。”
有點刺耳,“叫我厲司祁就好了,”厲司祁随意點頭,“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顧顔也打開車門,然後對厲司祁說了句,“等我一下學長。”
厲司祁放下踩油門的腳,雖然疑惑倒也嗯了一聲。
“小顔,你要回我那兒嗎?”任葭看到顧顔下了車,臉上不禁帶着喜悅。
“不是,”顧顔拍了下任葭伸過來的手,“以後注意場合,你知道我剛才多尴尬嗎,把學長當司機,你還動手動腳的。”
“對不起嘛,”任葭低頭,“你知道我一靠近你就想碰碰你。我會注意的。”
顧顔也沒打算說太多,“快回去吧。”他想了想将手拍在任葭肩膀上,“晚安,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明天給任葭買件禮物送給他吧。
顧顔揮揮手,他轉身向厲司祁車子的方向走去,卻被任葭從身後抱住。
任葭的雙手抱着搭在顧顔肚子上,他将頭抵在顧顔腦袋上,“小顔,能不能别讓我等太久。
顧顔無言,任葭總是這樣不動聲色的“逼迫”他,“在我想清楚之前。”
顧顔感受到任葭的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隻是他沒有多餘的感覺。顧顔将任葭的手拿開,“回去吧,早點休息。”
任葭摩挲着手掌,晦澀的看向顧顔,“嗯,你先上車。”
顧顔上了副駕,他搖窗對任葭揮手道别,“不好意思啊學長,讓你久等了。”
厲司祁發動車子,“我還以為你要留下來呢。”
聽到這話,顧顔笑了下,“怎麼一個兩個都想我留下來。”
厲司祁抽出空瞥了眼顧顔,“抱歉,因為今天無意間聽到任葭給你他家的鑰匙,是我多想了。”
是給了,不過這也不代表我會和他同居吧。顧顔哼了聲。
“對不起阿顔,是我先入為主了,以為你倆在一塊後任葭邀請你和他住在一起。”
“還沒在一起呢,”顧顔默然,“學長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他瞧着厲司祁的臉色,“你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沒事,小問題,”厲司祁默默補了一句,“醫院也治不好。”隻是……他看了眼顧顔,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厲司祁也想和任葭一樣,隻是害怕對方會逃避,他想到上次在顧顔家裡的對話,一時不知自己該怎麼做。
“嗯?”顧顔沒聽清對方的後半截話,看厲司祁也不打算說,也沒再問,“學長今天辛苦你了,其實你可以不用送的。你不要總覺得自己還在當學生會幹部嘛,身體不好就不要考慮别人了,要第一時間想想自己啊。”
厲司祁微笑,“這還是阿顔第一次對我說這麼長的一段話。”
“還不是學長太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顧顔摸摸鼻子,“況且學長對我這麼好,我當然要關心學長了。我今天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因為學長你還真把自己當司機了。還有任葭,學長看到了吧。”
厲司祁悶悶應了一聲。
“抱歉啊學長,我說過很多次了,但他總是忘了場合,”顧顔腦海裡反複出現自己将任葭手拿下,對方又攀上來,如此反反複複,以至于他從不習慣被任葭觸碰轉變為碰就碰吧反正他心如止水的擺爛狀态。
“沒事,”厲司祁猶豫,“不過你們真沒在一起?看着倒挺……膩歪的。”他眼裡是一幕幕場景。
“沒有,”顧顔看着窗外,“他越這樣我越是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對任葭除了友情沒有其他的感情。
但現在這份友情都有點負擔了,“不說這個了,說不明白。”顧顔不想再和厲司祁讨論任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