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白卉左手邊放着一大瓶桃子汁,右手攥着酒瓶,面前的料理台上并排放着兩個一次性杯子。
草莓,作為原對話中的主角,安靜地躺在塑料盒中,被孤零零地丢在水槽裡。
白卉打開果立方,湊到鼻尖聞了聞,酒味不是很重,還有一股甜甜的蜜桃味。
“應該不會很難喝吧?”
白卉第一次買這東西,有些拿不準,她試探地往杯子裡倒了一點,淺淺抿了一口。
“咳咳……!”
好辣!
“怎麼了小白?”明栀在客廳聽到白卉的咳嗽聲,剛要起身,卻被對方高聲制止了。
“沒、沒事!我就是嗆了一下!”
明栀半信半疑,依舊想去看看,但起身的瞬間,她忽然明白了白卉可能正在做什麼,腳下的步子換了個方向。
外頭響起了蜂鳴聲,白卉沒多在意,她正在給自己灌果汁,剛才被嗆得鼻尖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畢竟她向來不喝酒,唯一喝過的名字裡帶酒的東西,大概就是某喵火鍋的氣泡酒。但那個跟小甜水似的,和她剛剛喝的完全不是一種東西。
真的要加進去嗎?明栀會不會嘗出來?
白卉猶豫着左看右看,今晚是在是機會難得,她要灌醉明栀,然後逼問出來那個重要的人是誰。
不然還是少倒一點……
廚房明亮的燈光下,女生緊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手上的幅度,往紙杯裡倒酒的動作比她高考化學實驗用膠頭滴管往試管裡滴試劑還要仔細。
不過對白卉來說,倒酒确實比滴試劑要困難。不透明的紙杯看不出倒進去多少,她估摸着大概差不多,就拿桃子汁給補滿,又用筷子攪了攪。
白卉這草莓洗得太久,明栀雖然沒多問,但她出來時難免心虛,更讓人心虛的是,她兜裡那瓶還剩一半的果立方。
沒錯,她把作案工具揣出來了,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客廳裡十分安靜,原本白亮的燈光被換成了暖光色,電視上的電影停留在簡介頁面,明栀正坐在沙發上低着頭看手機。
“這個草莓還挺甜的,你先吃,我還倒了兩杯飲料沒拿過來。”
明栀應了一聲,從地上的購物袋裡拿了幾袋零食擺在茶幾上,她想了想,回卧室找出一條薄毯。
明栀從卧室出來時,白卉正抱着小紙杯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
“家裡有玻璃杯,用嗎?”
玻璃杯?
白卉眼珠子一轉。
還有這種好東西?
“要!”
明栀被她眼裡的圖謀不軌燙到,轉身時彎了彎唇角。某人清楚地明白,自己現在這種行為,不僅是在縱容對方的幹壞事,還在幫對方出謀劃策。
白卉偷偷把兜裡的兩瓶果立方掏出來藏在茶幾下面,是的,她剛剛趁回去拿飲料,把冰箱裡的另一瓶也揣兜裡了。
她今晚勢必要讓明栀好看。
……
好看不了一點……
根本沒機會下手啊!
紙杯子裡的果汁兩口就沒了,她總不能當着明栀的面往裡加東西吧!白卉本想找借口,讓明栀去拿東西,但是這家夥準備的太齊全了,她要什麼,明栀都能在附近找到什麼。
終于,被她等到明栀去衛生間了,結果這人杯子裡的果汁幾乎是滿的!
不過顯然白卉沒什麼素質,趁人沒回來拿起滿杯怒喝兩大口,然後偷梁換柱。
鬥智鬥勇一晚上,電影演了什麼,白卉壓根沒注意,她裹着明栀給她披上的小毯子,感覺有點熱。
咦?話說,她們來的時候有說要在這裡過夜嗎?記不清了,腦子有點暈。
白卉叼着草莓,雙腿屈在身前,蹲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走神,渾然不知明栀在旁邊盯着她的臉看。
“小白,電影放完了,要不要去洗澡?”
白卉眨了眨眼,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洗澡?對哦,該回宿舍了。”
“很晚了,回去的路上不安全,我們在這裡睡一晚上好不好,幹淨洗漱用品在淋浴區的置物架上和衣服和浴巾也是新的,被單也洗過了。”
“好,去洗澡。”白卉掀開身上的毯子,要越過明栀去衛生間。
明栀雖說坐在沙發外側,靠近衛生間的那邊,但白卉前幾次進出時都是從茶幾另一側繞過來的。
先前看電影為了方便,她們倆把茶幾往沙發這邊挪了挪,僅留了能容納一雙腿的寬度。
不可避免的,白卉在經過明栀時,被堵在了裡面。
她看着面前的腿,眉頭輕輕皺起,然後在明栀的目光下,單手扶在沙發靠背上,擡腿想要跨過去。
明栀怕她摔了,伸手護在白卉的後腰。
白卉剛邁過一條腿,忽然想起來什麼,停了下來。
“我的蛋糕還沒有吃,它會不會壞掉啊?”
“不會的,洗杯子的時候給它脫了模,用東西蓋着的。”
“可我想吃。”
明栀的眸光閃了閃,她從剛才就注意到了,白卉有些不對勁。
好像……總在撒嬌?
女生居高臨下地看着明栀,頭發在做蛋糕時紮了起來,一直沒拆,此時淩亂松垮地垂在染着紅暈的側頰,她好像真的有些熱,帶着眼尾都泛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