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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程坐在室内,有點想笑。
他不知道要不要感謝托尼,這一舉動直接把撒拉的契合度給拉滿。
尤其是看到最終技能時,原本七成的把握增到了九成。
會議室安裝了可以播放直播頻道的大屏,在簡單的介紹後,大家并沒什麼心思聊天,反而都坐了回去看着屏幕,時不時交頭接耳幾句。
這種把需要的人請過來又晾在旁邊的不自覺傲慢的做法,連宋程看了都無語。
說到底還是拉不下臉,覺得世界的存亡僅靠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太過可笑了。
所以哪怕眼前但凡有一絲超級英雄帶來的希望,他們也絕不會放棄。
把宋程變相地囚禁在這裡,隻是以防萬一的備選罷了。
他隻是沒想到尼克局長居然也會同意這種荒誕的做法。宋程略微歪頭,謹慎地掃了一眼尼克·弗瑞。
視線回到戰場,煙霧逐漸散去,看見依舊站立着的身影,鷹眼想也不想地發射箭矢。
撒拉本來就不是任人打的性子,之前的行動成功隻不過是抓到了他恍惚的空隙。
直直射來的箭一進入到管轄空間内就被粉碎了個幹淨。
煙霧徹底散去,撒拉原本發灰的羽色正逐漸反黑。
他一隻手把額頭滑落到下巴的血抹去,那條紅得不對勁的血痕如同刻在了臉龐上,怎麼都擦不幹淨。
原本密集的翼羽悉悉索索地集體變成了黑色,撒拉如今給人的感覺不再是聖潔。
那本無時無刻都在手中的聖經被展開,撒拉面無表情地撕下其中一頁。
他的語氣依舊沒什麼波動,反而此刻有種悲憫的氣場。
正在和弗林纏鬥的史蒂夫第一時間察覺出不對勁,他用盾牌擋住一擊,大喊着不遠處的黑寡婦。
“娜塔莎!”
短短對視一眼,無需多言,身側的冬兵挺身替他抓牢了盾牌,“……走!”
還沒來得及蕩遠的彼得完全意想不到撒拉突然開了新技能,空間距離擴大了不少,他處在危險距離内。
于是蜘蛛俠就如同被一雙無形的鐵手,狠狠摁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咳,咳。”帕克先生費勁地動了動手臂,戰衣裡托尼焦急的呼喊聲他聽得斷斷續續,重力壓斷了他的好幾根肋骨,動作連帶着喉嚨湧上來的癢意,竟然咳出了鮮血。
如今就連呼吸就泛着痛意。
彼得使勁地眨眨眼,他不知道這短暫的幾秒内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自己的雙眼也跟着出現了幻覺,眼見之處隻剩黑白。
他看見撒拉将那撕下來的書頁詭異地在半空燃燒起來,空中便浮現出扭曲的原罪二字。
“斯塔克先生?”彼得猶豫地喊了一聲,卻再也聽不見回應。
撒拉看了眼技能三的原罪降臨字樣,按照上面的要求作出反應,卻沒覺得有什麼變化。
身上的傷愈發刺痛,宋程幹脆讓弗林扔了個愈合咒過來。
“愈合如初(Episkey)。”
弗林不耐煩地用魔杖甩了個圓圈,熒熒光點就這麼帶着巨大治愈力量過來,讓原本受傷的血肉重新愈合。
這種加速的過程使得撒拉背後的六翼發癢,他還得控制自己别伸手去撓,畢竟這可是直播,讓大衆看見了,他身為反派的格調得往哪放。
“我說你就不能直接治療嗎?”
弗林頂了回去:“要求這麼多,你有本事就别用我的愈合咒。”
一時間,在這裡對嘴的兩人隐隐透露出冷幽默。
用完新技能的弗林也滿了契合度。
塞西莉看樣子已經習慣了,她的美夢之網已經讓不少人被蠱惑,自發走出安全屋自相殘殺,這種影響力也蔓延到了防衛軍處。
技能施展的時長越久,對她的要求越高。
她如今餓得饑腸辘辘,眼角滲出紫意,挑選着有哪些細皮嫩肉的人類可以進到她的嘴裡。
僥幸逃出足夠距離的美國隊長三人,在跟托尼回合的路上,有不少人上前意圖攻擊,身後還跟着蟲族軍。
冬兵皺着眉,一腳踹開滿嘴利齒想要撲上來的蟲兵,又掄着拳頭打暈了被操控意識的流浪漢。
史蒂夫隻來得及回頭再看一眼,身後的情景好比地獄,那片區域撒拉已然成為統治的神,那比墨點還濃重的黑附着在羽翼上,讓人光是看一眼就覺得惡心反胃。
最為緻命的是,明明是正午時分,頭頂的天空也像是被污染了,密密麻麻的眼睛擠成一片壓縮在上空,正在審視着地面的人類。
“你們都有原罪。”
撒拉下了這句判決,信徒們放聲痛哭,從心底裡認同這句話,更有甚至選擇自我了結。
娜塔莎不忍地歎了口氣,拽着史蒂夫走。
與此同時,會議室内大家亂糟糟的一片,宋程終于扭開了那瓶車上拿下的水,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系統又重新冒了出來,十分不樂意似的宣布:
【叮——!由于三張卡牌契合度都已滿100%,自動贈與一張新的卡牌。】
系統已經被氣得沒話講,又是一張金卡。
對自己的好運氣終于有了點實感的宋程點擊那張自動贈與的卡牌。
那是一隻名為塞壬的人魚。
她的肌膚泛着珍珠母貝般的光澤,在系統無機質的燈光照映下,甚至還能看見皮膚下若隐若現的血管。
手堪堪抵在卡沿,長長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
塞壬此刻正對着宋程露出狡黠的笑容,比芙蓉更加豔麗的五官極具沖擊力,眉骨下是詭異的豎瞳雙眼,虹膜呈現出漸變的藍綠色,邊緣的墨綠過渡到正中心的幽藍,深海也被濃縮進去了一般。
綠藻當作頭發,在卡牌有限的空間内委屈地搖曳着。咽部兩側的鰓裂随着呼吸輕輕開合,露出裡面粉色的黏膜。
注意到宋程的注視,她半帶得意地甩了甩魚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