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行書和楚青待在外面的車裡等待,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戚行書有點焦躁不安。
“也許他不會來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他有點後悔了。
楚青拉住他準備開車門的手,盯着外面看,“他來了。”
戚行書太慌亂了,于是楚青拿起手機通知了陳木雙。
陳木雙收到消息後立刻叫了酒店的服務員,他借口買尿不濕,把安安塞到服務員手裡,“孩子的父親馬上就會來了,他叫淩野,你把孩子給他就行。還有,你告訴他他要的東西在包裡。”
陳木雙不給服務員開口拒絕的機會,一口氣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為了不和淩野碰面,他乘坐了遠離門口的另一部貨運電梯,出去後也沒有和戚行書他們會面,而是直接坐公交車離開了。
戚行書看見陳木雙的身影,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淩野離着門口還有段距離就聽見嬰兒的啼哭聲,他站在門口皺着眉頭,在手機上确認了一下,确實是這間沒錯。
年輕的服務員正抱着寶寶不知所措,心裡吐槽這孩子父母的不靠譜,就聽見了敲門聲,她就像像見着救命稻草似的快速打開了房門。
“請問您是淩野先生嗎?”
“是。”淩野皺眉看着她懷裡大哭的小寶寶。
“啊,您可終于來了!”服務員把孩子抱上前,“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哄小孩,他一直在哭。”
淩野卻不伸手接,他懷疑服務員是不是找錯人了,可她剛剛還問了他的名字。
他還在混亂當中,孩子卻哭得更大聲了,一直朝他揮舞着小小的手臂,連服務員也看不下去了,這是什麼父母啊。
“您快抱抱他吧,臉都哭紅了。”
淩野竟不由自主地伸出了雙手,一個柔柔軟軟和他小臂差不多長短的小不點在他懷裡扭動,他動作僵硬,不敢亂動,小不點的哭聲竟然越來越小。
服務員終于松了口氣,露出欣慰的微笑,“看來小寶寶是想爸爸了呢,您的伴侶去買尿不濕了,他讓我告訴您您要的東西就在包裡。”服務員指指床上的背包,“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什麼需要再聯系我們。”
“等一下,”淩野攔住她,“這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找不到他的父母你們還是報警吧。”
“啊?”服務員覺得今天的事情實在是離譜,“可是這孩子和您長得一模一樣啊……您是淩野先生吧?”
小不點已經停止了哭泣,睜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淩野,淩野這才看清他的五官,他心頭一震,果然和自己長得很像,他腦海裡竟然一閃而過戚行書的模樣。
可是戚行書的孩子已經沒了,兩次還都是自己害的……淩野眉頭緊蹙,陳木雙這是耍的什麼把戲,孩子是從哪裡來的……但他也知道問服務員肯定問不出什麼,便讓她離開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一隻手打開那個背包,裡面有奶瓶和玩具,還有一堆造型可愛但他不知道用途的東西,夾層裡有幾張疊起來的紙。
淩野把紙拿出來,上面印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一眼他便看到了陳木雙的名字,說是那次他醉酒後發生的意外,之後就全寫的是孩子的信息和關于怎麼照顧孩子的,上一次的喂奶時間以及泡奶粉的步驟等等,極其詳細,一看就十分用心。
除了這些紙外沒有其他信息,淩野對陳木雙的話很懷疑,那段時間他是有幾天喝醉過,但也不至于不記得那種事情。
雖然孩子和他長得像,讓服務員一眼就認為他們是父子的程度,但淩野還是打電話叫人安排了親子鑒定。
他沒辦法開車,便又給蕭澤雨打電話,還不忘囑咐他買安全座椅。
“什麼?你要那個幹什麼?”蕭澤雨覺得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
“不要問了,買最好的,見面再說。”
戚行書盯着酒店大門,遲遲不見淩野出來,内心十分煎熬,淩野要是不要孩子或者報警怎麼辦……他緊握的掌心裡全都是汗。
“看,那是蕭澤雨的車。”楚青指着行駛到酒店門前的一輛車。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蕭澤雨就打開車門下來了,沒過幾分鐘淩野就從酒店走出來,他背着一個背包,懷裡抱着寶寶,後面有一個服務員幫忙提着戚行書昨天才買的行李箱。
戚行書扒在車窗上,隔着一條街道和綠化帶,緊緊盯着淩野的動作。
“這……哪來的孩子?”當看到孩子的樣貌時,蕭澤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淩野,淩野小時候的照片他們都見過,這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