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瑤峰
“你知道這證明不了什麼的。”千之瑤倚在刻有“朝瑤峰”的巨石上,面前站着的是歸忱,眼神低沉:“長安那時候話都沒會說幾句,你怎麼就不覺得這是他做的一個夢呢。”
千之瑤扶額:“我不否認,如果當年那件事建立在“尋尋和沈确相熟且是好友”的基礎上,他為尋尋付出性命就合理得多了。”
“那到底舒尋是假的,還是巫玥是假的?”千之瑤問歸忱。
歸忱歎道:“我再過不久就會去渝州,回來我們再繼續讨論。”
“爹爹,瑤姨!舒尋前輩醒了!”沅芷欣喜若狂地跑到他們面前。
巫望舒倚靠在軟枕上,神情疲憊,渾身散發着慵懶,非常符合剛剛睡醒的模樣,單明川坐在他床邊,如釋重負道:“您終于醒了。”
他這些天吓的高血壓都要出來了。
“她要幹什麼?”巫望舒冷淡道。
單明川一愣,反應過來“她”是誰道:“她不會害你的。”
巫望舒問道:“她就沒想過萬一我放棄作為舒尋的一切怎多麼辦?”
“她說,您要是想這麼幹,她樂意至極,還省得操心,直接回西涼。”
巫望舒無奈說道:“這嫂嫂當的像我親姐。”
對我了解成這樣。
這些天的沉睡,他也不是隻看到了歸忱要和冬瓜結拜反跟他拜堂的趣事,多多少少也恢複了一些以往的碎片似的記憶。
巫望舒細想,醫學上管這種情況叫外界刺激,可能對自己很适用,有機會拿石頭砸一下腦袋看看還能不能觸發這種情況。
比較意外的是,他的碎片化記憶歸忱占據最多,他看着那個喝酒臉紅的小少年成長成如今高大英俊的模樣,有股“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
“尋尋你終于醒了!”千之瑤眼眶含淚,從門外激動的進來,想到傷者不能受激,隻是輕輕地抱住他。
“我這不是沒事嗎,多大個人了别這麼易激。”對于千之瑤,巫望舒也是很欣慰的,那個稍微有點莽撞的小姑娘長大後也更細心了。
“大師兄,你沒事就好。”歸忱站在門口,想上前又停住,就這麼看着他。
巫望舒想,歸忱性格變化挺大的,小時候怪活潑的,要不然也不能跟千之瑤混在一塊,長大後就有點冷淡了。
就是這氣質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單明川看着歸忱,在心裡感慨,不愧和館主是師兄弟,氣質如此相似。
巫望舒覺得,這樣不行,他身為大師兄剛剛回來,還大病初醒,怎麼能跟師弟如此疏遠。
他揮了揮手,笑道:“阿忱,過來這裡坐。”
歸忱一怔,趕忙說:“我去跟宗主講大師兄已經醒來了,先失陪。”
然後走了,就跟逃命似的。
千之瑤恨鐵不成鋼,歸忱,你個榆木腦袋,大師兄這麼明顯想要和你親近看不出來嗎!
巫望舒思考,他沒記起來之前是不是和歸忱起了什麼糾葛,為什麼歸忱如此惶恐?
之後宗主二長老來了,叮囑他要好好休息,千之瑤補充得是靜養,然後巫望舒就沒怎麼見過他以前的熟人了。
他過了幾天安逸的日子,本身就是修士,不像凡人大病小疼得躺一個月,傷口很快就好了。這期間一直在想驗證拿石頭砸腦恢複記憶的可行性……
不過更在意的是,為什麼歸忱,對他那麼冷淡,感覺,不想離他太近似的。
就比如今天,如果不是單明川崴了腳,導緻給他送藥的人成了歸忱。
其實他挺想知道為什麼單明川那個修為的人還能崴了腳。
他也直接跟歸忱說了他的想法:“歸忱,這些天玄天宗所有人都對我很熱情,除了你,我感覺你好像不想離我太近。”
歸忱搖了搖頭:“我并沒有,大師兄,隻是瑣事太多有些分神了。”
巫望舒想,你瑣事再多能多過宗主?玄天宗現在跟百廢待興差不多,他都能抽出時間一天來看我一次,而你倒好,這段時間根本見不着人影,明明我是待在你的辰明峰。
“不過我想你應該不讨厭我,畢竟送藥這事,你大可讓沅芷那姑娘來。”
歸忱道:“如果單辭不是在山梯那摔下正好撞到了沅芷,來的人的确應該是沅芷。”
巫望舒:“……”
“他們兩個還挺有緣分的不是?”
空氣寂靜了一會,兩人相視無言。
這實在是太尴尬了!我到底應該跟他說啥?巫望舒内心抓狂。
歸忱心想,這是大師兄的冷笑話嗎?我要附合一下嗎?可真的不好笑啊。
對了!我記得他好像是要去渝州對吧?渝州那邊我之前能收到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