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幅并不在乎的态度讓巫望舒多少有點不滿足:你難道就不奇怪嗎,一位世家小姐,明明是雲晟人,卻跑去西涼拜師,況且東方知意的死亡之後森嶼還有活動,甚至寫出了《民間藥草編撰》。
歸忱:大師兄,我對醫修這個領域的名人轶事并不感興趣,這種八卦你還是和千之瑤講吧,我感覺她會更喜歡。
盡管我的确對森嶼寫的書感興趣甚至對她本人也有股親切感,但我,應該屬于隻喜歡她的才華。
巫望舒:……
他狠狠的捏了歸忱的肩,但是力量懸殊,歸忱甚至沒明白他的大師兄在做什麼,直到巫望舒用膝蓋踹了一下他的肚子。
“欸!”歸忱捂着肚子不知道做錯了什麼,隻聽到巫望舒氣呼呼的離開心裡還在想。
真是大的小的都不讓我開心。
歸忱反應過來了,巫望舒這是拿他撒氣呢。
因為東方知意拿了大師兄的探心符?
等等!探心符!
歸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他剛才喊了那麼多遍的大師兄,東方知意豈不是聽見了?
錢鴻雁報告:“玄卿前輩,四周都探查過了,沒有其他出口。”
陳洛言道:“我剛才探頭看了一下,那些青銅俑士,在我們進入這個密室後就停止不動了,但是我出去走了幾步又有了動靜,他們好像就是守護這間密室,但是不能進來的情況。”
巫望舒氣消了點,現在的關鍵,是脫離這樣的處境。
他倒是看出了點什麼,這也是長年鑽研古籍的一點好處吧。
“壁畫是在講述,上古時期,有一位仙人,是天帝之子,他救濟天下百姓稱贊,凡間有無數供奉他的香火寺廟,他是人人所敬仰的神。”
“有一日,他在凡間化身遊玩之際,救了一名全家被縣令殺害想不開要跳河的少年,對他說‘我知你困苦,可世間同你般苦難的人多了,若全跳河,那陰曹地府的黑白無常幹脆全年無休吧。
死容易,但你要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成為人上人,把曾經欺辱你的人踩在腳下,沉冤得雪還你全家一個清白,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樣,才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
少年茅塞頓開,下定決心讀書做丞相,仙人予他金錢書籍,怕他遇到迫害予他一枚珠子做信物,說‘若陷危境,捏碎此珠,我便歸來。’随即回到天上。”
錢鴻雁陳洛言問道:“後來呢?”
“後來……”
“後來那位少年如懸梁刺骨囊螢映雪般苦讀詩書,終成了一代名相,重審他家的舊案,讓那位縣令罪有應得。”
東方知意走了過來說完了剩下的故事,巫望舒現在不想理她,她卻一臉無辜的拿出探心符說:“玄前輩,我剛才在地上發現了一張符,來問問是您的嗎?”
“是,多謝東方姑娘了。”巫望舒咬牙切齒地接過那張符。
陳洛言感覺無趣:“這跟書本上的那些故事有什麼區别?除了不是古文沒有衍生出什麼詞。”
“有的,叫仙勵成相。”東方知意和巫望舒同時說出來。
巫望舒笑了笑,在心裡歎道:果然呢,算計不過她,估計她現在心裡已然明了了,隻是猜不到我身上去,畢竟這個時候還沒出生呢。
巫望舒一副擺爛的模樣:“東方姑娘,應該還有下半段故事吧,隻不過壁畫裡沒畫出來。”
東方知意愣了下,随即說:“我知道的那個故事裡,那位少年大仇得報就辭官回鄉,拜修士為師,潛心鑽研道法,最後羽化登仙,去見了那位仙人。”
她聳了聳肩:“可能還有後續,可能是去報恩,又有誰可以說清呢。”
巫望舒看着除壁畫外空曠的牆,腦子裡突然回憶起了年幼的事。
“玥兒,當初在那密室被困了許久,有幾人想另辟一條生路出去,結果成了繼淮澈後死的第二、第三個人,若不是玄卿前輩,恐怕當時我也要死在那。”
“誰能想到,壁畫竟是要補齊,仙勵成相呢。”
“你們當中有誰帶了顔料?”巫望舒急切地問,衆人紛紛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巫望舒捶了下腦袋。
“我這個腦子,雲晟以山水畫出名,就算要帶也隻是帶墨誰會帶顔料呢?”
可惜玄湜奈并非醫修,身上沒有随時帶草藥,他轉頭問起了“有哪位醫修的儲物袋借我?我用一下你們的草藥!”
離他最近的東方知意把儲物袋交給了他:“您這是?”
“我待會再跟你說,損失你回去找巫岚報銷。”
東方知意道:“那倒也……”
等等,為什麼要夙夜報銷?
巫望舒把有顔色的果實拍碎搗爛成汁液滴在符紙上,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喚歸忱:“暮塵!過來幫忙!”
于是,歸忱弄顔料,巫望舒畫壁畫,根據前面的壁畫提供的形象,繪制了最後一幅圖。
仇盡仙會。
完成之後,牆上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引力,直接把巫望舒拽進去,包括抓住他手的歸忱和無辜群衆東方知意,随即快速恢複平靜,連撲上前的東方徑泓和錢鴻雁都沒反應過來。
“姐姐!”
“師尊!玄卿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