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記憶模糊不清,但舒尋還是看見了藍白的長衫,按照紋樣來看,絕對是玄天宗的!
畢竟沒有别的宗門不僅用藍白的布料,還在上面繡了像墨筆揮灑上去的山川河流紋樣。
但玄天宗外門内門的服飾沒有分别,很難判斷卧底潛伏在哪,舒尋已經用通訊符告知了宗主。
因為有魔修摻合,燕酒讓雅州當地或就近的督察使協助他。
“但您為什麼會在這裡呢?淩,知,州。”舒尋在督察使的隊伍中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在這的人。
淩苡薇居然有點小時候偷吃被阿娘發現的心虛,不對,她為什麼要心虛?
淩苡薇的衣着從先前的官袍到繡有蝴蝶的對襟長裙,讓人覺得像是中秋的月桂,兩根食指碰撞,心虛的解釋道:“我好歹也算丙級的督察使,更何況當了知州我所治的州府丟了那麼多人自然得追查到底。”
舒尋道:“好合理的答案,但我可真沒見過既是本朝知州又是丙級督察使的。”
“我原來是有宗門的,但……”淩苡薇有點說不出來,“總之就是宗門沒了。”
“出什麼事了?”舒尋腦海裡閃過了無數慘絕人寰的案例。
“破産了,沒錢了,所以宗門解散了。”淩苡薇說完就捂着臉,似乎覺得很丢人。
舒尋怔在原地,片刻後說:“哦。”
雖然沒聽說過,但代入偌大的修真界無奇不有這個設定就可以接納了。
包括淩苡薇在内,總計五個督察使,有焱光宮的、飛羽門的、玄冥教的及散修,但舒尋一個認識的都沒有,玄冥教的那個倒似乎在百宗競選時偶然見過一面。
飛羽門的柳允先開口表示理解:“畢竟我們不如舒尋前輩有名,今天見到舒尋前輩真是莫大的榮幸。”
焱光宮的應露姑娘附和道:“是啊,沒想到可以和天驕榜第二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舒尋覺得在互相介紹身份後就沒必要花費時間在推崇他身上了,直接進入主題:“你們已經了解任務信息了吧?”
衆人道:“了解了。”
舒尋嚴肅的說:“根據已知線索,可能會有血煞宗的魔修在雅州交易人口,我扮演那個交易的人,你們扮演被販賣的人口,如果有人有嫌疑你們需要警惕并抓住他。”
“是。”
淩苡薇有些困惑:“大人,您知道交易的地點在哪裡嗎?”
“不知道,因為那個魂飛魄散的翁三虎也不知道。”舒尋如實告知。
淩苡薇:……“那雅州這麼大!我們得找到猴年馬月?”
“其實這并不困難,淩道友。”柳允說出他的見解,“如果舒尋前輩假扮的人也不知道交易地點,就說明并不是那個人去找交易的人,而是交易的人來找舒尋前輩假扮的人。”
“雅州雖大,但他們先前的交易順利,就說明在舒尋前輩假扮的人一進入雅州,他們就知曉那個人的行蹤了。在下對本朝官員并無不滿,但這種跨城拐賣沒勾結官員是無法進行這麼順利的。”
舒尋滿意的點了點頭,柳允與他想到一塊去了。
應露若有所思:“就說明到了交易的時間,不管我們身處何處,一定會有人來交易。”
散修顧弗:“那就随意,注意收斂氣息别被發現是修士。”
舒尋給了他們斂息符,衆人謝過後便貼在了衣袖下的手臂。
夜色深深,仿佛催着天明,眼看要到了三更天。夜色幽靜,小巷僻坊裡一片迷茫。
有人敲響了客棧的門,化身翁三虎的舒尋看着來人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來人對于他這幅狀态感覺司空見慣,開口就是:“人呢?”
舒尋心領神會領他到另一間客房,裡面是被束縛的人質,拿起儲物袋要把幾人收進去。
這怎麼能行?儲物袋裡沒空氣呀,人進去了還不得憋死。舒尋趕緊抓住那人的手腕,咄咄逼人道:“喂,我說,就一直讓我做這等工作?”
翁三虎的記憶中,身為血煞宗外門的翁寅一直為不知名的人物拐賣人口,但收益甚微,甚至有點白打工,别說魔修,正常人也受不了。
那人甩開了舒尋的手,對他的态度還是一臉平靜,非常不耐煩:“都說了,會給内門的人舉薦你的。”
“喏,我說到做到。”那人丢給舒尋一個錦囊,“裡面是舉薦信,你回頭去找任務堂的何免。”
“就這麼信不過我,要一直删我的記憶?”舒尋不依不饒,那人話語間都帶了怒火:“你,還,有,臉,說!”
那人一拳頭打過來被舒尋避開:“上次就是你偷偷跟蹤我,被上頭的人發現,害得我回去挨了戒鞭!!現在疤痕都還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