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渝州的路上還順利,但舒尋的狀态真的越來越差,去玄冥教時沒事是雲惬會顧忌他走一段停一段還用符用藥。現在明顯是應露更着急舒尋隻得強忍着,在快到渝州時終是倒了。
淩苡薇:艾瑪,六人行三人倒啊。
淩苡薇擡起舒尋的胳膊:“都快到城門了,我先帶着舒尋前輩下去透透氣,你們遇到焱光宮的人用通訊符知會我一聲便可。”
舒尋身子倒在樹上,眼睛半阖着,輕輕喘氣。顧弗把他們放在了離城門不遠的林子,淩苡薇便想着找點水給舒尋喝,這樣他會好受些。
不要問為什麼不用法術,問就是淩苡薇水控制不好會把兩人衣服弄濕。
淩苡薇剛往壺裡灌了些溪水,就感覺自己的裙子貌似被什麼東西扯着,扭頭一看,一張鹿臉呈現在她面前,吓得差點沒把水壺丢進溪裡。
小鹿硬是用嘴拽着淩苡薇的裙擺,淩苡薇用手扯:“不是,我的裙子也不是草,你别咬啊!”
小鹿依舊不松口,結果一人一鹿硬是較上勁了。
“啪!”淩苡薇感覺自己腦袋被人輕輕拍了下,一看是拿着本書的舒尋,“前輩你醒了?不難受了嗎?”
“嗯,剛才用些手段強制清醒了。”舒尋稍微清醒一點時拿出夾在書裡的薄荷葉,提神之後就來找淩苡薇了。
“不知道為什麼它一直扯我裙子?”淩苡薇有些委屈,舒尋走近小鹿,問道:“你是有求于她嗎?”
小鹿松開嘴,邁開腿往一個方向奔去,二人跟上,逐漸看到一個陷坑還聽到小女孩的求救聲,探頭一看,一個身着紫衣的小女孩正待在坑底,衣服破爛頭發淩亂髒兮兮的。
淩苡薇趕緊下去把小女孩帶上來,小女孩弱弱地在她懷裡說“謝謝姐姐”,淩苡薇給她喝了點水狀态才好點了。
小女孩也把手放在小鹿頭上:“也謝謝你去找人來救我,小鹿。”
舒尋蹲下身柔和的問:“小妹妹,你家在哪裡?”
“我叫楚慕甯,我家在渝州府楚府。”楚慕甯努力思索用詞,但因為年齡太小不知道怎麼說,“哥哥姐姐你們把我送到城門那邊就行了,我認識回家的路。”
“你怎麼掉進獵人設的陷阱了?”淩苡薇一邊給她整頭發一邊問。
“我貪玩,偷偷跑出來了。”楚慕甯有些尴尬。
這時,淩苡薇的通訊符亮了,傳來顧弗的聲音:“我們見到應露的師弟了,舒尋前輩還好嗎?”
舒尋道:“我好了,你們稍等片刻。”
他拿出了一張瞬身符,順便把拿的那本書給小鹿:“看你有靈性聽得懂人話化人形也就不久的事,把這本《民間藥草編撰》送你,看看未來有沒有當大夫的打算。”
下一秒,兩大人一小孩原地消失,草地裡隻剩下小鹿和書。
顧弗剛把通訊符放下就有人把手搭上他的肩,“嘶啦”舒尋把他背上的符撕掉。
顧弗道:“還真是稍等片刻了。”
淩苡薇把楚慕甯放地上:“話說瞬身符這麼難畫前輩就這麼用?不浪費嗎?”
“我畫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談不上浪費。”舒尋不以為然,視線轉移到了抱着應露的陌生人,不出意外是通訊符裡那個叫“鶴亭”的師弟。
那人長相并不出衆,屬于放在人群裡也不會引人注目的,但有股稚氣,穿着是印有焱光宮象征的火焰球路紋的黑色長袍,謙和有禮:“謝幾位道友把師姐送回,在下焱光宮弟子呂鶴亭。”
“不必多禮,都是同道中人。”顧弗豪邁道,一旁的莊新颔首以示認同。
“那個,你給應露找的大夫能否幫我治一下斷臂?”柳允用能動的那隻手指向已經告别他的右臂,由顧弗砍下後一直由莊新代為看管,現在拿在手裡的那條。
呂鶴亭還年輕,見到流血還凸顯紫黑色的斷臂吓得瞳孔放大,平複心情後說:“自是可以,幾位是師姐的恩人,我為師姐求助的執法長老也一定願意幫助這位道友。”
“那位長老不住在焱光宮,而是在渝州府,各位随我走幾條路便可。”
呂鶴亭攜一衆人左拐右拐到了一處小巷,推開了一間小院的大門,裡面有位白發老者躺在搖椅上,見到他們起身走到室内,示意他們把應露放在床上。
一檢查,老者皺起眉頭,順着胡須歎道:“不好辦啊。”
呂鶴亭焦急的問:“吳長老,這是怎麼了?”
老者不急不慢,盡量讓在場的人都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麼:“應露這是中了失魂散,此乃血煞宗的秘藥,美其名曰中者三日之内會魂魄離身,若回不到身體,便是永久的沉眠。”
“也真是奇怪了,按理來講這種藥在血煞宗也不是廣泛流行的,所需藥草皆是天南海北珍稀之物,昂貴至極,也就執法長老會有點存貨,應露遇到也是倒黴,她這是和執法長老正面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