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柳允反問。
“我真不知道。”舒尋無奈的說道。
“錢宗主沒有提起過嗎?”柳允繼續問,舒尋更納悶了:“這跟師尊有何關系?”
“真是個涼薄的僞君子,還以為他改名是為了……”柳允低聲辱罵錢鴻雁,又中途截止,“罷了,這不是重點。”
柳允道:“那你為什麼要拿焱光宮的告示?”
“風吹到我籃子裡的,我到羅繩才發現籃子裡出了這張告示,想着無事也就給你們看看。”舒尋表示純粹意外,他向來不是喜愛八卦之人。
“還真是造化弄人,我還以為……所以才那麼急切,不過也沒多少時間了。”
柳允突然出掌,舒尋一個側身躲開,并往後跳了一大步與柳允保持距離。
“你不是劍修嗎?為什麼出掌?”舒尋掐符。
“那是因為原來的柳允是位劍修,我也剛好會耍一兩招。”柳允攥拳,二人蓄勢待發。
“你到底叫什麼?”舒尋問回了不久前的問題。
“樊榕川,狂狼會現任宗主。”
樊榕川終于爆出了自己的名号,從這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是和舒尋莊新顧弗淩苡薇一起潛伏僞裝的柳允了。
舒尋丢過去一張雷符:“現任宗主?那上位不過二十一載,正年輕氣盛,你們魔宗在上一次對歸遠的魔尊圍剿中元氣大傷,理應休養生息,為何要幹這種引人注目的事情?”
驚雷四散,樊榕川用護盾剛好遮住,快步踢向舒尋:“每一任魔尊上位,如果二十年沒幹出什麼令衆人信服的大事,單靠武力鎮壓也終會人心不齊。”
舒尋瞬移到他頭頂,念咒讓樊榕川周圍生起熊熊烈火:“你們魔修什麼時候人心齊過?”
“那你這也是刻闆印象。”樊榕川用水訣澆滅烈火,縱身一躍抓住舒尋衣角,然後砸向石壁,迸出一個大坑,“真要全都是亂七八糟的難管閑士,那狂狼會幹脆解散罷了。”
舒尋擦掉嘴角鮮血,給自己喂了顆丹藥,早料到柳允不是普通小卒,他騙歸忱會讓他和楊觀跟着自己全程在他們的視線不會出危險,結果自己冒險了,但他不得不做先鋒。
楊觀有妻有女,歸忱更是他師弟。舒尋内心自嘲:師尊說得對,我對阿忱太溺愛了,他也是個二十的成年人,不至于這點風浪也經不起,怪不得阿忱對我……
但他不後悔,他的試探是正确的。雖然歸忱的身世無人知曉,但歸遠殺了上一代狂狼會宗主是事實,這可是血海深仇,萬一樊榕川剛好眼尖猜到了,歸忱分分鐘能成上一代狂狼會宗主的活祭。
沒錯,他已經料到了,縱使樊榕川有點虛弱,也絕不是他們加起來可以打赢的。
“美人噙血,着實可賞。”樊榕川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态把舒尋的四肢釘在牆上,湖藍的衣裙被大面積的染成了紫色,舒尋渾身劇痛地避開了樊榕川要揣他下颔的手:“你以前也不像是對我有興趣的模樣。”
“的确沒興趣,我爹好美色,但我不喜,再漂亮的人死後都是一副骷髅。”樊榕川把手挪到舒尋的腰間開始解他的衣帶。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和你的言語不符嗎?”舒尋淡淡道,他頭冒冷汗,沒什麼力氣發火了。
“放心,我們家沒有重男色的傳統,我給你換身衣服,但有點不方便。”樊榕川看着衣帶掉在地上,外袍半褪露出裡衣的舒尋,懊惱道,“早知道把你迷暈了。”
“我對一般的迷藥有抗性。”舒尋疼得必須說點話來分散注意力了,“為什麼換衣服。”
“那個人複活後不會想見到自己的身體穿的是女裝。”樊榕川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套整齊的石榴紅男裝,舒尋說話顫抖:“誰,穿的這麼騷包?”
他的本意是,都穿的這麼騷包了還介意男裝女裝?
但樊榕川理解為他還想知道複活的人是誰?
興許是成功者的施舍,樊榕川真的和他說了:“我那本該帶領狂狼會拳打黑沙教腳踢血煞宗走向巅峰,卻被迷惑人間的花紅柳綠五彩斑斓迷惑的小叔。”
“小叔啊小叔,你生在地獄,走向陽光也不怕被灼傷了。”樊榕川一邊撫摸男裝一邊為他的小叔感到唏噓,“結果呢,身死魂散不講,錢成文這個負心漢還從未跟他的徒弟提過你。”
舒尋剛想你小叔難得身邊一群敗類卻眼睛明亮,但聽到負心漢這個詞,瞪大眼睛,四肢也用力了,張口便是。
“你說誰負心漢?!!”
與此同時,頂上傳來有人跳進水裡了聲音,然後就是一聲狂喊“大膽狂徒!休動我師兄!!”
四把劍從天而降直沖樊榕川天靈蓋,樊榕川一個瞬移剛好避開四把劍。
歸忱舉着磐音對樊榕川怒目而視,顧弗與他并列一副“好心腸被狗吃了”的怒樣,莊新楊觀在拔舒尋四肢的釘子。
舒尋從牆上虛弱地掉進莊新懷裡,血肉模糊衣衫不整,莊新把他往懷裡一帶,楊觀給他服下丹藥。
回頭瞧了一眼的顧弗尖叫道:“你這個王八犢子還打算羞辱舒尋!”
歸忱:……
樊榕川:“不,這點我是真……”
有沒有都無所謂了,反正歸忱顧弗的劍已經砍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