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了樓,便看見9皇子和程奎站在櫃台前。
令人驚訝的是,水雉竟然也一身紅裙子跟在他們身邊,他們似乎在和這掌櫃談些什麼。
而見到秋雲過去,程奎竟然加大了音量,“你知道眼前這人身份嗎?他願意給折枝贖身是你們星月閣的榮幸,還是你瞧不起我們金陵程家,認為我們沒錢出這銀子?”
宋卿聽見他們的談話吓了一跳,往前走了一步。
為折枝贖身?
可她知道這位折枝可不是折枝,而是水雉。
而水雉又是僞裝他娘子的身份......她的娘子,被人買跑了?
宋卿不知所措。
饒是心裡再慌亂,她現在當然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而掌櫃的搓着手,眼睛跟狐狸一樣咕噜噜地轉,看起來像是屈身弓腰,實際上卻是不卑不亢,“當然不是。隻是折枝已經算了我們的頭牌,是陳王已經預定下的人,這人再怎麼高,還能高得過那陳王不成?”
而秋雲見此,哪怕是喝得爛醉也還是要插上一嘴,“程家莫非以為自己是這金陵的王爺了?什麼人都要給你們面子?”
“程家再沒面子,也比某個商賈之家好。”
在古代商人雖然有錢,可地位卻是最低。隻不過一般礙着柴米油鹽醬醋茶都得從商人那買,也沒人把這種事搬到台面上。
程奎這樣說,擺明了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秋雲。
秋雲一下子從墨兒的攙扶中竄出來,“看來這程家真是家大業大呀,莫非是擺明了要和我對着幹?”
眼看着秋雲一副惡狠狠地樣子沖着程奎過去,宋卿不想在這邊有3個易容之人的情況下暴露身份。
她拽住秋雲,小聲說道:“莫要太過張揚。”
秋雲所幸還能分出是非,他冷冷一笑,“也是。我不和你計較。隻是想起令尊昨日還上我這鹽場要鹽,今日程兄便來诋毀我們商賈之家,看你既然也瞧不上的話,這鹽我便不敢送去獻醜了。”
“哦?”程奎還沒有說話,這9皇子便轉了身。
宋卿一陣心虛,悄悄拽住李思隐的手,把她往身邊拉了一點。
安琏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走過來,上下打量了秋雲一眼。
秋雲見此,酒醒了一大半,竟然跪了下去。
“拜......拜見皇子殿下。”
連帶着這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臉色一變,争先恐後地往地上跪。
宋卿沒有這個習慣,還隻是站着,李思隐連忙拽住她的袖子,“既然其身份暴露,再不跪就是殺頭之罪,快跪下。”
她也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心裡還是不情願。
作為一個現代人,她長這麼大了,隻跪過父母爺爺奶奶,憑什麼現在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跪?
宋卿隻覺得屈辱......
“忍忍。你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往臉上寫。”李思隐小聲說了一嘴。
安琏語氣輕松,“都起來吧。”
站起來後,宋卿默默在心裡喊:遲早有一天會讓安琏跪她。
安琏見所有人都起來,慢悠悠地走到秋雲身邊,“我剛剛喚來廚師,問道這飯菜為何這麼好吃,廚師對我說他們新換了鹽,這鹽,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