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并沒有把優勢說出來，門在這時也哐當一聲開了，“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李思隐有些驚訝，“莫非你真的聽見了她說的話？”

水雉拼命地點着頭，“我曾經花過大價錢買什麼留聲雞，可最後也才發現對方不過是巧妙地做了一個類似人聲的琴。可現在你竟然紙用紙鸢和繩子就能傳聲......我若用那千兩銀子做這個，豈不是能從長安傳聲來金陵？”

“沒那麼誇張。”宋卿搖搖頭。

李思隐很明顯是不信，她先望着自己，看了一會，又走向水雉，“我來試一下。”

宋卿看着手中的紙杯電話，反應過來李思隐是有話對她說。

水雉也很識趣地把紙杯交到李思隐手中就佯裝去書桌那收拾化妝品。

她走出去，繩子被拽了兩下，宋卿把紙杯靠在耳朵邊，裡面确實沒有聲音。

大概很長時間過後，一個蚊子般的聲音響起，“能聽見嗎？”

宋卿心跳有些加速，她拽了兩下繩子，等再次繃直，她對着紙杯說道：“能聽見。”

繩子軟了下來。

她一時不知所措，以為這就完了。

可等了一會李思隐還沒有推門進來，宋卿反應過來對方似乎是在等她說些什麼，她便牽了兩下繩子，然後線就繃直了。

宋卿把紙杯拿到嘴邊，嘴張了張，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呢？

說是她的錯嗎？

和好了。那好。但以後怎麼辦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李思隐還在固執地等着她的話。

宋卿越來越急，該說些什麼的......說什麼好呢？

又是半炷香後，她知道再不說可能李思隐就等不及了。

算了吧......走一步看一步，說好要對李思隐好，那就不能這麼做。

“我應該是喜歡你的。但是剛剛我真的沒準備好。”宋卿對着紙杯說出來。

水雉笑眯眯地回過頭來。

宋卿臉上紅得厲害，忽然對方盯着她的手腕。

宋卿低下腦袋，這才發現，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軟了下來。

她不會沒聽見吧。

像是回應一樣，卧室的門開了，帶進一陣冷風。

李思隐在風後走了進來。

宋卿張開口，想問什麼。對方卻隻是默不作聲地把紙杯放到桌上，回到了床邊坐下。

這可能，就是天意嗎？

宋卿不信這些的，因為想說還是可以再說一遍。

隻要現在像剛剛那樣說出來，李思隐當然可能理解她不是嗎？

可是現在看着李思隐......她卻忽然說不出話。

她不敢說。

李思隐沒有看她，指着桌上的紙杯說道：“這紙杯電話好是好。可卻聽不太清，聲音也極小。”

宋卿沉默片刻，“無妨。可以找木匠做一個又薄又耐用的木杯子出來，再換上堅固又細的線便好。如果線可以拉直并且沒有東西阻礙，聲音會更清楚。”

李思隐沒有回她的話，房間裡安靜了一會，水雉像是熱場一樣站起來，“我們百靈有制工的好手。我去拜托便是。”

“如此甚好。”宋卿點點頭。

李思隐站起來，走到書桌邊上，“這裡便是春平坊吧。我進房間想辦法在北牆開一個小孔，你在春平坊找個空房子，便于交談。”

說這個你時，李思隐看着水雉，宋卿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李思隐又在這時看了回來，“那夫人。本宮便上路了。”

宋卿失落的點點頭，直到李思隐走到門口她才反應過來，剛剛對方是叫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