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從我那搶的?”
“先到先得。”
李思隐不喜歡這兩個人把人說得似物品一般,她低頭撇了撇嘴角。
安琏指着亭子正中央的一把深棕色的琴,“這是本王許諾過送你的琴,你現在就去彈。”
李思隐想起宋卿的囑咐,便在亭子前停下,“回皇子殿下。小女今日還未曾飲食。”
這時一個音調極高的女聲從身後來,“注意你的身份。你的意思是要9皇子和陳王等你吃完飯再聽?”
李思隐回頭,一位頭戴姑姑冠的白衣女子走上來,“9皇子。陳王爺。這女初來駕到還未調教,我給二位賠罪。”
李思隐一聽樂了。
曾幾何時,就連這兩個什麼狗屁陳王皇子見到她都得恭恭敬敬地跪下,何時輪到一個姑姑在她面前宣誓主權了?
尤其是這個安琏,這可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李思隐一刀捅死他的心思都有。
“無妨。”讓她沒想到的是,安琏竟然一點也不在意,那定有什麼陰謀。
“賞蓮自要心平氣和,這台上還有金陵特産桂花糕,你吃兩塊再彈。”9皇子這樣說。
李思隐聞言上前,她身邊的白衣女人淡淡瞅了她一眼。
就在正對琴的紅木桌上,擺着一盤盤春卷、煎餃......以及糕點,面餅。
豐盛,可全是要用手捏的東西。
李思隐明白了9皇子的用意,隻得強裝鎮定抓起一隻春卷。
當她的手從袖子中露出來時,果然安琏盯着她的手看了一眼,随後便默默移開視線。
......李思隐把食物放入口中,坐到琴前低頭,“我為二位撫琴。”
“等一下。”安琏忽然走了過來。
“昨日你說手抽筋才不可彈琴,今日已經好了嗎?”
李思隐心口一緊,移開視線,“9皇子說笑了。我昨日未曾說過手指抽筋,隻是說在星月閣裡練琴過久,需要歇息。”
“也是。是我記錯了。”他端着一杯茶在喝,“你這手指長且纖細,确實是彈琴的好苗子。可我為何總覺得你這指尖長度不對呢?”
安琏臉色似乎有些沉重,“我分明記得昨日你左手的無名指比食指長上一些,為何今日反倒是食指和無名指一樣長呢?”
李思隐瞬間屏住了呼吸。
哪怕水雉技巧再高,也沒辦法改變骨骼天生的長度。
可是......人的觀察力真的可以強到連這些都發現嗎?
她偷偷吸了口氣,随後便笑着搖搖頭,“皇子殿下您說笑了,我這手指的長度可從來沒見過,你瞧,我若把手躬起來,這樣看不就是無名指比食指長了嗎?”
“原來是這樣嗎?”9皇子不像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可他卻回到了桌前開始和陳王用膳。
等到3曲結束,9皇子和陳王才慢悠悠地起身。
李思隐本想借機與陳王搭話,刺探刺探深牢。
沒想到那白衣姑姑竟然還在亭外,見到她起身,竟然擋在了她的身前,“皇子大人。陳王爺。我再為這女沖撞二位道歉。日後我定會好好教導。”
“你是何人?”9皇子終究是對這女人三番兩次插話煩了。
陳王聽了出來,“一個管事的姑姑。那位送進來的,你帶她回住處。都走吧。”
這女人也不生氣,李思隐也看出來這姑姑就是王府管事,便跟在她的身後。
走到了房間門口,這白衣女子一副高調的樣子轉身,“在這,你要稱我為楚姑姑。你在這府裡一日,做何事便要與我彙報。這次你未彙報便去見陳王,我且隻打你10記手心。下次再有,便莫怪我了。”
“我可不是你府上的人。”李思隐皺眉。
楚姑姑抽出一把戒尺,笑了笑,“那又如何。你還不成以為9皇子會為你出頭不成?我告訴你,陳王握着金陵的兵符,其他皇子陳王或許會忌憚3分,可一個9皇子怎敢在這裡放肆?而且陳王最信任的是我,你說若是我們争起來,皇子向着你還是我?”
蠢。
李思隐差點笑出來。你個陳王又不是安夜山親生的?還向着誰......
宋某卿是傻得可愛,而這楚姑姑純粹就是蠢,不過蠢得好,這倒方便她下手。
李思隐一計生上心頭,便看都不看這姑姑一眼,轉身就摔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