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廖三千了然地一笑,“你想冒充鞑靼?”
公冶明點了點頭,說道:“咱們沖破了這隻小隊,下一步就是上龍勒山和尤将軍彙合,多準備一手,沒準有用。”
按他的吩咐,一衆士兵都低下頭,各自挑着還算完整的屍體,把屍體上的盔甲取下來。
“老大!”禹豹發出一陣驚呼,手裡舉着張折疊整齊的紙,向公冶明跑過來,“還有意外發現,好像是重要的東西。”
公冶明接過他手裡的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着蒙文,是他不認識的文字。
“給我給我,你們看不懂的。”廖三千一把搶過禹豹手裡的紙張,格外地想表現自己。
他仔細讀了會兒,驚歎道:“這是敵人作戰策略,他們計劃八月初一,全軍集合在龍勒山下,發動突襲。”
“龍勒山?那不就是要打尤将軍的隊伍嗎?”禹豹道。
“他們要将這些圍困沙州城的隊伍全部集中,先拿下尤将軍,這樣沙州就徹底的孤立無援了。”甘蔚道。
“我們有機會在他們突襲龍勒山時,将沙州的百姓撤走嗎?”公冶明問道。
“這怎麼可能來得及……”廖三千想反駁,卻被甘蔚打斷道:
“可以試試,百姓自己能走,費不了太多兵,還能節省不少糧食。”甘蔚說着,算了算時間,“從沙州到龍勒山有百裡的路,他們計劃八月初一發動突襲,最晚也得在七月廿九出發。現在已過子時,已經是七月廿八了,若要通知沙州的百姓,現在就得出發。”
“咱們三隊人,兩隊去沙州疏散百姓,一隊去通知常将軍關于龍勒山的事。”廖三千說道,“猜拳吧。”
“不猜了,我和你一起去沙州,甘旗長去通知常将軍。”公冶明說道。
“為什麼是他去通知常将軍?”廖三千不滿道。
“他帶的是神機營的兵,去支援龍勒山,常将軍肯定要衆人拿上火铳,他用處比你大。”公冶明說道。
“那你帶的也是神機營的兵,為什麼不去龍勒山?”廖三千問道。
“我有另外的任務,得去沙州。”公冶明說道。那是白朝駒囑咐給他的,要去沙州調查五雷神機炮的事。
“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廖三千說不過他,隻能妥協了。
七月廿八傍晚,沙州城上的守軍見到了一隻血迹斑斑的小隊,他們穿着鞑靼的衣服,騎着鞑靼的戰馬,比的卻是齊軍的旗語。
“好像是增援。”守城的士兵驚喜道,“他們穿着鞑靼的衣服,蒙混過來的,快放他們進來。”
“增援?就二十人?能增援什麼?口糧都快不夠了吃了。”另一人皺眉道。
“就二十人。先放進甕城,是敵是友一問便知。”指揮使傅縱英下令道。
沙州的一扇小城門緩緩打開。
“哎,真放咱們進去啦!”廖三千興奮地大叫道。
一行人從城門湧入,發現裡頭還有城牆,城牆上站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各個緊繃着弓弦,閃亮的弓箭指着被圍在甕城當中的人。
随着轟的一聲巨響,他們進來的城門也被合上了。
“等等,别放箭,是友軍啊!”廖三千大喊道。
經過好一會兒的解釋,沙州城的指揮使傅縱英總算相信了他們是京城趕來的援兵,還有三日後鞑靼要在龍勒山對尤啟辰将軍發起總攻的事。
“我們想趁鞑靼攻打龍勒山之際,讓沙洲城的百姓先撤走。”公冶明解釋道。
傅縱英忖思片刻,道:“鞑靼也未必都去往了龍勒山,這一路恐怕不安全。”
“就算沒有都去,也比先前松散很多了!”廖三千怒道,“傅将軍,你該不會因為自己得守在沙州城,就想讓百姓同你一起受罪吧?”
“一派胡言!”傅縱英果不其然地被激怒了,“百姓的安危是大事,我隻是有所顧忌而已!何時不讓撤了?”
“那傅将軍算同意了?”公冶明問道。
傅縱英沉聲道:“要從沙州撤到嘉峪關内,路途遙遠,還要穿過疏勒河。我隻能派一隻兵馬護送他們到百裡開外,往後的路就看他們運氣了。”
“咱們也可以護送一段。”廖三千道。
“你們不去支援常将軍嗎?龍勒山一戰事關重大,要是尤将軍戰敗,沙州就難守了。”傅縱英說道。
“我們有馬,跑得快,先護送百姓出城,再去龍勒山彙合,應當正好趕在開戰時。甘蔚也會接應咱們。”公冶明說道。
“好,那就有勞你們了。”傅縱英道,“我這就命人通知下去。”
“傅将軍,還有一事我想請教。”公冶明說道。
“何事?”